“我有信心。”舒小慧前所未有的鎮定,她懇切的道“你以為我不想和你白頭到老嗎?所以我不會亂來的。”
“衛淇玉,陪我躺會吧。”舒小慧柔聲道。
衛淇奧依言在她身邊躺下,隔著被子,舒小慧歎息了一聲,吻了吻他淚濕的臉:“我們好久沒有睡在一起了。”
衛淇奧隻緊緊抓住她的手。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什麼都不能給你。”舒小慧靜靜的道“我一定要試一下。”
衛淇奧隻抓住她的手,唯恐鬆開就失去她,十分艱難的開口:“我不要你回報---”話語未完就被她柔軟的嘴唇堵住,她和他唇齒相依著,爾後摸著他的眉間道:“我知道。可是,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她又輕輕的笑起來,有幾分往日的活潑:“不過我知道你不讀書,你回去問校長這話的意思,他一定比你更懂我的心意。”
衛淇奧哭笑不得,半響喃喃道:“舒小慧,吃自己爸爸的醋算不算變態?”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舒小慧如同初識時那樣,輕聲誦道“你爸爸真的給你取了個好名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舍不得拋下你的。”
“你讓我生這個小孩吧。”舒小慧懇求著。
“我答應你”衛淇奧終於開口了“可我也有一個條件。”
“嗯,你說。”
“如果實在是到了危險的時候,一定是以你為先好不好?”
舒小慧點了點頭,衛淇奧隔著被子抱緊她。
第二天,舒小慧爸爸媽媽,衛汀和李文媛一起聽著他們倆人的決定。
男人畢竟堅強一點,倆位做母親的紅了眼睛。舒小慧爸爸歎息著說:“我們不懂,但我們相信兩個孩子。那麼校長,就拜托你們了。”
衛汀語無倫次:“不--不---沒事的,一定是大小平安的。”
舒小慧從未想過對於女人來說的是天性和本能的懷孕,在自己身上竟是如此艱難。雖然她很努力的配合著,媽媽也照顧的很精心,這邊用上了最好的條件,到七個月先兆子癇還是出現了。
當衛淇奧看見開出了注射嗎啡的紅處方,連嘴唇都是白的:“媽媽,你跟他們說停止,我不要手術,我不要小孩了。”
隻說是剖腹產手術,可什麼手術竟然要用到嗎啡?他的情緒眼看就要失控,李文媛拖住他:“你冷靜一點,這是正常的治療手段。”
雖然這麼說,心裏也沒有底,她隻說小慧這種身體還是剖腹產好,胎兒足月就不必等瓜熟蒂落,根本不敢告訴衛淇奧是因為這是舒小慧妊高症引起的子癇發作、初步控製病情後決定馬上剖宮。
手術單上一串的“可能”“可能”並非危言聳聽,並發性的可能性實在很高。衛淇奧看都不能看,是李文媛替他一口氣簽完字。
第一步終於走完了,成功。母子都活著從手術台下來,馬上進入重症監護。
舒小慧總是纏著衛淇奧要他描繪一下當時他在病房外的心情,他總是說不記得了。讓她很不高興,認為他敷衍她。
其實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在她沒有出重症監護之前頭腦都是一片空白,衛安然和衛殊琰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守著衛淇奧;被視為兄弟之間最冷靜的衛汀,打電話給從小跟著媽媽去了俄羅斯的弟弟時,聲音竟然顫抖不已。
衛淇奧所有的叔叔都趕了過來。大家隨時準備迎接最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