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如果不是你的話,那麼情況又會如何呢?”
我看了一眼她的側臉。
“不是我的話?”
“不是教練出麵的話,或許就沒人能夠挽留得住望月了。她其實很愛你的。你自己應該也有所察覺的吧?”
我歎了口氣,喝幹了剩下的茶。
“她需要一個精神支柱。我隻是想,要是我能做好她的支柱就好了。”
“那也不錯。”
陽子痛切地說,“如此一來,這世界對她而言也就不再隻是痛苦的深淵。因為她能和你在一起。別怪我到現在才說,當時我都有些吃醋了,真的。”
我默默地點頭。陽子雖然是第一次對我說這話,但我卻絲毫不覺得意外。
五年前,我三十歲時,我和陽子結了婚。她小我六歲,與我同在勞務科任職。話雖如此,但平常我基本上都不會在辦公室裏出現,不是整天在射箭場上指導隊員,就是帶著他們出去集訓。
雖然見麵的機會不多,但我們深愛對方。現在我也深愛著陽子,包括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家人共享天倫,就是我的夢想。
晚上七點,刑警到家裏來了。上次那個留胡須的刑警,身後還跟著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刑警。估計到陽子或許不太願意讓他們進門,我帶著他們去了附近的咖啡館。
“聽說射箭隊要解散了?”
進了咖啡館,剛坐下沒多久,胡子刑警便提起了令人不快的話題。無奈之下,我隻得點了點頭。
“連個隊員都沒有,這也實在太不像話了。”
“說來也是。那,你現在回辦公室了?”
“昨天回去的。”
說是辦公室,其實也隻是掛個名而已,上司和同事們的目光總讓人感覺有些冷冰冰的。或許過段時間就會調到其他部門去,但這些事也沒必要在刑警麵前提起。
“原來如此。那估計你還得適應上一陣才行啊。”
刑警點燃一支煙,慢條斯理地吸著。而那名年輕刑警則向我投來了挑釁的目光,真搞不懂這些家夥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對了,有關那卷錄像帶……”
刑警輕輕地在煙灰缸裏撣了撣煙灰,開口說道,“有些疑問。”
“你的意思是說……”
“不,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說著,刑警又吐了口煙,“望月最後躺倒,隻過了一會兒錄像就中斷了。這究竟是為什麼呢?正常情況下,錄像帶不是應該一直拍到最後結束的嗎?”
“肯定是她當時設了定時的緣故。隻要預先設定好,時間一到,攝像機就會自動停止。”
“說得也是。”
看到刑警如此輕易便不再追問,我反而有些吃驚。
“既然你們知道,那也就沒什麼問題……”
“不,機器的功能就不必再談了。我們調查過那台攝像機,查明錄像半途中止的緣故了。我們抱有疑問的是,為什麼要中斷錄製。望月她為什麼要設定錄像半途中斷呢?既然用了錄像帶來代替遺書,說得極端點,應該一直要拍到死去的瞬間才有意義。還有,一個馬上要死的人,還會有心思按著那種麻煩的步驟來設定嗎?”
我搖了搖頭。
“這我就不清楚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搞不好其實她隻是不想讓人看到她死去的瞬間罷了。”
“嗯。”
刑警點頭,“的確存在有這種可能。”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試探著說,“望月君的死究竟有什麼問題。”
刑警指間夾著香煙,稍顯匆忙地擺了擺手。
“隻是確認一下罷了。我們這些人的脾氣,隻要稍有不對,就會放心不下的。對了,望月生前是否與男性有過交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