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農曆六月,正是農村收割夏季糧食的時候。向皋中學高一年級全體同學被分配到下麵的一個叫著五羊村的莊子幫忙收割糧食。那時候還是“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集體經濟時期,一個村叫一個生產隊,大家在一起收割糧食。
句長生,二胖,產珍珠,還有一個叫袁梅的農村姑娘一共四人被安排在同一家農戶住。
當然是句長生和二胖在一屋,兩個女生住隔壁房間。
在地裏收割糧食的時候,產珍珠就故意跟在句長生後麵有一句每一句閑嘮,句長生真是煩不勝煩。幸好總是有二胖在一旁插科打諢,總能幫句長生解圍,最後往往是產珍珠和二胖鬥嘴收場。
晚上吃過晚飯,四人就在農戶家門前乘涼。句長生總是找機會偷溜離開,直到其他人都睡了才回來。
有一次,乘著月圓天亮,句長生吃過晚飯就偷溜走了。那個時候農村的晚飯是很晚的,吃完都九點左右了。他喜歡一個人在田野中散步,旁邊沒有人打擾。同時還能練習掐手決,想想道書中的難學之處。
句長生的性格有兩麵性,一方麵由於年輕,喜歡和同齡人一起打鬧;另一方麵,大概是和生活經曆和修煉道術有關,他也喜歡沒人時一個人放任自己的思想,自由自在。
那天晚上他回來得比較晚,進門都快十二點了。他一進門,就見袁梅還在門口站著,一邊焦急地往外望。
一見他進來,袁梅問他:“你沒跟珍珠一起回來嗎?”
句長生一愣,忙問袁梅怎麼回事。袁梅見他反來問自己。這下她真著急了,語無倫次地說:“珍珠跑出去了,你剛走了沒一會。然後二胖也跟去了;我怕鬼,就沒去。”
句長生一聽心裏暗叫糟糕,不會出什麼事吧。要知道這農村的大晚上,最容易出點稀奇古怪的事。
句長生立即回房取了家夥就衝出去了,袁梅猶豫了一下,一咬牙也跟在句長生後麵出了門。
句長生的家夥主要是七星針和那把冒牌七星桃木劍,另外還有一些道教的基本符咒,都放在一個黃色解放包中,壓在睡覺的床底。
句長生叫袁梅回家等著,袁梅紅著臉堅決地搖頭。句長生不擅長跟女孩子打交道,此時也不是廢話的時候,也就隨她去了。
他向袁梅問清了產珍珠和二胖出門的方向,然後一路小跑,同時左手掐了神針決開了天眼。袁梅跟在後麵,不斷大聲喊著“珍珠,二胖,你們在哪?”過了大約十分鍾
句長生不得不對袁梅另眼相看,這姑娘一直跟在自己後麵跑,而且一邊還要喊話,到現在仍然不踹粗氣。
過了一會,兩人來到一片樹林外。句長生發現裏麵陰氣很盛,天眼觀察之下裏麵霧氣騰騰。他回頭對袁梅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從包中拿出七星桃木劍,左手掐著三清決,小心翼翼地向樹林走去。袁梅雖然看不見陰氣,但也感覺身上發冷,又出生農村,從小聽多了鬼故事,此時嚇得快要哭出來。但怕歸怕,她還是緊緊跟在句長生後麵,伸手拽著句長生的衣角。
她見句長生拿出道士的工具,好奇地打量句長生,就像句長生臉上突然開了一朵花似的。
樹林中都是墳墓,簡直就是一個亂墳崗。兩人沒走多久,就看見前麵地上躺著一個人。
很快他們就看清楚地上躺著的是二胖,因為他那噸位級的體形是很容易區分的。
此時二胖已經昏死過去,頭上還淌著血。但傷口並不很大,應該是磕到了。句長生蹲下身來,用力給了二胖一個耳光。
二胖打了一個冷顫,慢慢睜開雙眼,突然大喊“鬼啊!”句長生反應奇快,在二胖張嘴時就一把捂住二胖的嘴,使得二胖的喊聲變出了“嗡嗡”悶叫。
二胖一邊掙紮,一邊終於看清了是句長生。他連忙一把抱住句長生,嘴裏還在低聲嘟嚷“有鬼啊,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