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去新疆考大學(張楊G篇)(1 / 2)

元宵節過後,天氣冷的厲害。我穿了一件天藍色的羽絨服,留著新長長的頭發神定氣閑的走在校園裏。我目光深邃,爍亮,並且經常麵露喜色。這和我以前的憂鬱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因為年假的時候,天上掉下來個餡餅,並且這餡餅不早不晚的落到我的頭上。

離年還有三天,家裏來了一個和我爸年紀相仿的中年人,他身材高大,臉色紅潤,說話聲音洪亮,就是頭發有點稀落。他一邊和我爸扯東道西一邊一臉慈愛的看著我。我媽叫我喊他表叔。我爸說,什麼表叔,叫幹爸。然後我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我這個姑奶奶的兒子和我爸一塊上學,一連做過幾年的同桌以後,就去了新疆一個邊遠的地方當兵。後來我爸進了一個體育師專,最後做了老師。

在我爸做了老師的幾年以後,他們又在我家的院子裏相見了。當時三歲的我和兩歲的弟弟張柏坐在床上正為了一塊糖果大打出手。結果是弟弟奪得了糖果,而我急得哇哇大哭。表叔定定地看了我們倆一會,就扭轉頭來對我爸說,學軍呀,我走的時候,你讓我帶上個孩子吧。然後把手指指向了我。

我爸我媽聽了就一臉的憂愁。表叔繼續說,我也知道你們為難。可他嬸子很喜歡小孩子的,現在我們都沒有生育,我想把楊子帶到新疆去,等我們生育了有了自己的寶寶再把楊子送回來。我爸和我媽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因為我們這個地方有個習俗:自己不會生育時,帶上個別人的孩子,天天看著小孩子玩,心情高興了,自然就會生育了。

後來,表叔就帶著我坐了4天的火車到了一個叫沙城的地方。不過我在沙城隻呆了兩年,就又被表叔帶著回來了。因為表叔家添了一個丫頭。我嬸子還不想把我給送回去便說:老家破家爛院的能有什麼呀,這一小子一閨女多好玩呀。表叔說,老家來信催呢,楊子的媽在家鬧呢!咱當初給人家承諾的好好的,現在咱有了孩子不能老霸著老張的孩子不給,是吧?後來表叔就帶上我又坐上火車轟隆轟隆的回來了。我說我兒時候的記憶總會有打雷一樣的聲音呢。

表叔和我爸在房子裏聊天,聊兒時的感情,聊生活的重壓,聊過去的歲月和曾經的理想。百無聊賴的時候聊到了教育,聊到東西部教育的差別,聊到高考的殘酷。我爸歎了口氣說我學習還算不錯,不過還是落榜了,正複讀呢。這地方幾十個人才考上一個,高考難呀。表叔聽到這裏就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天上就掉下一章餡餅來。他說,大哥,你還記得不?我當年把楊子抱走給他在新疆落了戶口。幾十年來,他的戶口我都沒有注銷。雖然楊子是回來啦,但我總感覺他是自己的孩子。就你說的他現在這個成績到了新疆他還不能考一個名牌大學呀?別說自治區教委要求考生必須有在疆三年以上的戶口。楊子十年以上的戶口都有,他都是個老新疆了。

你說,聽到這個好消息我能不高興嗎?我把這一爆炸性的消息告訴舒小婭。舒小婭當時就高興地鼓起掌來。可是她剛說了兩個好呀好呀就安靜了,然後就是沉默。我說,舒小婭你怎麼啦這麼快就不高興啦?

她說,張楊,你不會再考我們那個學校啦,你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就會很快把我給忘了。

我說,哪能呀?我張楊是那種人嗎?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咱們的事家裏都知道啦。我想了想,然後指著我左胸部又說:到時候,我這裏掛一名牌大學的牌子,背一把吉他,你不是喜歡吉他嗎?到你們學校去找你,往你們校門口一站,讓你們宿舍的那幫姐妹看看,你的男朋友是她們男朋友當中最棒的一個。

三月份的時候,天氣漸暖。春風吹綠了田野裏的草,吹開了樹上的花,吹動著天空五顏六色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