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尷尬的電影院(張楊)(1 / 2)

非魚打電話過來說我還欠她一頓飯呢,讓我把客請了。我說,請就請,我也不想老欠你的,你過來吧。她說她已經過來了,人在三號教學樓門口呢。

我放下電話就對宿舍的同學說,沒想到和我在網上老打台球的黑黑蜘蛛過來了。他們說,她還真來見你呀,一定要帶宿舍來,讓我們看看。我說,行,都精神點。然後跑到宿舍水池上方的鏡子前攏了一下頭就出了門。

大學晚上的校園是情人們的天堂。男女朋友旁若無人勾肩搭背招搖而過,從她們身邊經過的同學則是一副熟視無睹的姿態。要不就是一對對男女朋友默立成雕塑的姿態摟抱在一起,長時間的不動。三號教學樓前的路燈壞了一隻,我看了一下沒有人啊,等我轉過身來,就看到背後站著一個頭上紮滿發夾,穿著牛仔褲的女孩子。心說,敢明目張膽過來吃飯的,原來是漂亮如斯呀。

我對她說,我是張楊,你是不是於菲啊。說著,我就把手伸了出去。她並沒有握我的手,隻是把手在上衣的前口袋裏動了一下說,走吧。

我說,去哪?

吃飯呀,我晚上還沒有吃飯。

我們出了校門走到街上。

於菲說,給我買碗麻辣粉吃吧。我說,那哪行啊。我晚飯還沒吃呢,去重慶大排擋吧,想吃麻辣粉以後再吃。

還有以後呀。

我說沒來沒往那還能叫朋友。

和於菲在一起與舒小婭在一起一樣。他們都能讓我安靜,唯一不同的是舒小婭可以給我以依賴,我對於菲則是心存畏懼,於菲有著和舒小婭一樣大而亮的眼睛,光潔的額頭,可是於菲的手遠沒有舒小婭的手光澤細膩,她的手有點糙。我在給於菲夾菜的時候就想這不應該是雙女人的手,這和她臉上潤澤的皮膚和沉醉迷人的笑容多不相稱呀。

於菲是個很快樂的人,她喜歡學著我的腔調說話。她這種快樂很快感染了我。她喝湯的時候就拿眼睛瞥了我。我說,我不是帥哥也不是青蛙,不過有一種女人可以明豔如花。於菲就笑。我問於菲的家住哪。於菲也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最後她告訴我說家隻是個住所。我說,於菲,你這個名字也不會是騙我的吧。她說,名字其實並不重要,隻是個代號。

我說,名字怎麼會是代號呢?名字就直接和你本人聯係起來了。如果我走在街上的時候,聽到別人叫於菲,我第一反應就是你。

吃飯的時候,於菲一直笑著給我夾菜。我說,不用,不用,你甭這麼客氣,我也不會招呼你,自己來好了。

反正是你付帳,所以你就要多吃點,人看起來有點瘦,這那行?於菲說。

現在的女人都要求男人骨感美。我這是特意往瘦去的。說著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說,你看,是不是劍眉大眼棱角分明呀。

你就臭美吧,你。沒有想到你還這麼自戀!

據我所知,世界上自戀的人有兩種:一種是長像特別出色的人,如潘安,常攬鏡自照,對鏡帖花黃。一種是文才飄逸的人,如李太白,一世漂泊,終生不娶。

於菲就撇了嘴對我說:我呸!然後我們就哈哈大笑。

從重慶大排擋裏出來,我帶她到我們大學生活動中心去打了兩局台球。於菲說,你就會欺負我,我又沒打過。我說,你在網上走過來走過去早不是橫行無敵了嗎?不會打沒關係,我教你。

我神氣活現的把杆子握在手裏,心想什麼教不教的。我主要想讓她見識見識我這兩杆子,也是為那天我在網上的一敗塗地雪恥。

第二學年下半學期我掛了兩科。我把這種不幸掛科行為一半歸為考前忘記到大雁塔去朝拜,另一半歸為了老師。再好的老師也不可能讓全部的學生通過他的所有學科,總要掛幾個人出來,激勵激勵學生的下學年的學習情緒,對教務上也好交代。正如毛澤東所說,有人的地方,就有好、中、差。因為我有時去參加學校裏的活動而不向任課老師請假。有個講師就在班上對我說,張楊,你已經有5次沒來聽我的課,期末你已經沒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