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剛過了十一,姑奶提前退休了,搬過來與表叔一起住,也是為了照顧孩子。程曉雪就趁機提出來,有姑奶看孩子,自己在這也沒事,想去學點手藝。
這也正合了姑奶的心意,客氣了幾句,也就順勢答應了。程曉雪就說想學美容美發,將來回到家也算有個手藝,已經找好地方了。
程曉雪到東郊“君暢美發屋”上班的第一天中午,汪碧霞就請她和店裏的四個姑娘吃了一頓紅燜羊肉,當時流行紅燜羊肉,美發屋所在的街上有好幾家這樣的店。程曉雪從來沒吃過紅燜羊肉,吃飯時有種怪怪的感覺,仿佛一個窮人到了富人家裏,見了什麼都稀罕,不知道也不敢問,心裏毛毛的。汪碧霞很熱情,一個勁地給程曉雪夾菜,還對其他姑娘說,曉雪是咱的小妹妹,誰也不能欺負她,更不能打她的壞主意。
程曉雪就想,都是女孩子,會打她什麼壞主意呀?但她沒好意思問。
吃過飯,汪碧霞對其他姑娘說:“你們回店裏吧,小紅你操點心,這就交給你了,記好賬,態度好點,多拉點客人。我帶曉雪去辦點事。”
然後,汪碧霞就領著程曉雪去了一家澡堂子。程曉雪也不多問,隻管跟著她。到了澡堂,程曉雪見汪碧霞痛痛快快脫光了衣服,也跟著脫了,可她身體是曲著的,不敢直身,兩隻胳膊也緊貼著上身,但那細膩白嫩的皮膚還是讓汪碧霞驚奇,一看就知道是個天生的迷死男人的主兒。汪碧霞見她這樣,就對她說:“曉雪,大方點,把身子站直了,胸挺起來,在這裏都是女人,你怕什麼。”
程曉雪不好意思地笑笑,挺了挺胸,一下子就臉紅了。見程曉雪臉紅,汪碧霞說:“走,洗澡去。”這才消除了程曉雪的拘謹。
汪碧霞的身段原本不錯的,隻是現在稍有點胖,全身如一張皮,白裏透著紅,紅裏透著白,光滑細膩,雖不像程曉雪那麼耀眼的白,卻洋溢著少婦迷人的風韻,很性感。
兩個人從蒸房出來的時候,皮膚那個白,那個滋潤,那個細膩,真叫美妙絕倫。這家澡堂女部沒有幹蒸,也沒有大池,隻能濕蒸和衝淋浴。20世紀90年代初,中原的澡堂裏流行什麼“槍林彈雨”、“芬蘭浴”、“桑拿浴”,無非就是用水衝,用蒸汽蒸,後來大眾化的也就是幹蒸和濕蒸,幹蒸就是平時所說的桑拿浴,蒸房是木頭做的,用電爐子把礦石燒熱,淋上水就產生蒸汽,人在裏邊一會兒就出透了汗,不過熱也挺讓人難耐,蒸的時間長了也受不了。濕蒸是直接從暖氣管道裏把蒸汽放到蒸房,人在裏邊雖然也能出汗,但有點缺氧,不舒服。
汪碧霞與程曉雪洗完,穿上睡衣來到大廳。這是個男女混合的休息廳,洗過澡的男女浴客都可以在這裏休息,聊天、打牌、捏腳、修腳、按摩、打耳朵,服務項目應有盡有。男部還有包間,可以在裏邊說事,打麻將賭博。還有一些洗浴中心提供隱蔽的服務,說是按摩,其實就是性服務。
程曉雪跟汪碧霞來到一個角落的地方,在茶幾兩旁相對而坐。這時候還單純的程曉雪根本不知道汪碧霞另有目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不會白白對程曉雪好,她要給程曉雪上課,把程曉雪變成她的搖錢樹。
“曉雪,我問你你一定要說實話,別不好意思,這關係到你今後的生活,你按我說的去做,保準你能過上好日子,我不害你,也不強迫你。”
“嗯。”
“有人摸過你嗎?”
程曉雪臉紅了一下,搖搖頭。
“也沒人碰過你吧?就是——做過那事嗎?”
程曉雪再次搖搖頭。
接著,汪碧霞開始給她講她今後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