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紅玉與鄭少銘交往,說起來也挺不容易。她自己有男朋友,得時常提防不能讓他知道她生活中還有個鄭少銘。而鄭少銘的老婆又對他盯得很緊,在外過夜幾乎不可能,抽個時間來到一起也是匆匆忙忙,還找不到感覺就又該分開了。特別是從那次警察找過他們一次後,他們在家裏總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這樣,楚紅玉與鄭少銘交往得就少了。說心裏話,楚紅玉雖然有男朋友,但她還是更喜歡與鄭少銘在一起。他成熟,幽默風趣,最關鍵的是會體貼人。而她的男朋友莊飛,雖然長得魁梧帥氣,還有點像影視明星濮存昕,卻沒情調,不知道疼人不說,還天天繃著臉,很少說話,就知道擺弄電腦。當然,楚紅玉看上他的也是這一點,人老實,做工作用心,是個做丈夫的好坯子。他雖然不會甜言蜜語地哄她,卻很聽話,從來不過問楚紅玉的工作和私事。像楚紅玉住的地方,不讓他去他就不去,也不多想。
但莊飛絕對不是那種混混沌沌的男人,對楚紅玉的愛也毫不含糊。一次,楚紅玉與他去迪廳蹦迪,有一個男孩老在楚紅玉身邊轉,時不時還往她身上蹭,莊飛毫不含糊地把那男孩推開,厲聲說:“走遠點,再在這兒耍流氓,當心老子的拳頭。”那男孩噌地就沒影了。
楚紅玉當時很害怕,往後拉他,唯恐出事。過後,楚紅玉問他:“我看那男孩子不是一個人,他們要是打你,你不怕呀?”
“怕什麼?他欺負我女朋友我還怕他?就是挨打也不能看著別人欺負你我做縮頭烏龜吧?再說了,還可以報警。”
楚紅玉感動地靠在他肩膀上,說:“想不到你還這麼有血性。”
莊飛說:“看你說的,要是連自己的女朋友受欺負都不敢站出來,那還算男人嗎?”
與莊飛在一起,雖然沒有激情,卻很有安全感。楚紅玉每每坐在他的自行車後邊,雙手抱著他的腰,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脊背上,雖然比不上坐在鄭少銘的小轎車舒服,卻有另外一種享受。很多時候,他們在莊飛的小屋裏做飯吃。屋子是科技市場附近一個都市村莊裏的標準間,客廳、臥室二合一,帶衛生間、廚房,有電視、電腦、電話,功能齊全,就是擠一點。這也是他認識楚紅玉以後才租的,以前是與別人合租一個小單間。
因為與鄭少銘見麵機會少,楚紅玉自然就常與莊飛在一起,他們住在莊飛的小屋裏,過著平淡而充實的生活。漸漸地,楚紅玉對莊飛也就沒了那麼多戒心。一天,楚紅玉帶莊飛在西郊參加一個朋友的宴會,吃完飯有些晚,楚紅玉就對莊飛說:“今天別回那邊了,離我的房近,就去那吧。”
莊飛也不多說,按楚紅玉說的路走。以前,楚紅玉告訴過他,這房子是親戚家的,她自己住可以,他過來不方便。
來到家裏,莊飛看房子比自己的小屋寬敞許多,就對楚紅玉說:“紅玉,等咱結了婚,也租這樣的房子。到那時,電腦、電視就可以分開放,我玩電腦就不影響你看電視了。”
楚紅玉被這幾句簡單的話感動得不得了。她激動起來,開始主動與莊飛親熱。莊飛雖然與楚紅玉在一起住很長時間了,在性方麵卻還是一個新手,沒有多少技巧,很多時候滿足不了她。這天楚紅玉喝了酒,加上情緒好,很快就進入了境界。她把莊飛壓在身下,不停地親吻他的臉,他的唇,他的脖子,他的胸,把他挑逗得如一頭公牛。
第二天起床,楚紅玉什麼都沒想,就把抽屜裏的另一把房門鑰匙給了莊飛。
從那一天起,他們就開始兩邊住。楚紅玉曾想,這房租下一年是不能再讓鄭少銘拿了,因為是他租的房子,與莊飛在這裏的時候,她總有一種寄人籬下、偷偷摸摸的感覺。
偶爾,楚紅玉也與鄭少銘約會,有時在家裏,有時在賓館。但楚紅玉與鄭少銘在一起的感受大不如前。她甚至想過與他分手,可想到這些年來他對自己的好,她不忍心開口。她很清楚,自己現在之所以還與他相好,已經不是原來的感情需要,而是出於報恩的心態。當然,她不否認自己一直很迷戀與鄭少銘親熱的感受。畢竟,那是開墾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個人。
這天,楚紅玉下午剛上班,鄭少銘就給她打電話,說想見她,讓她等他,一會兒去接她。楚紅玉把單位的事情安排好,就在單位門口等他。天已經開始熱了,陽光很好,楚紅玉戴了一副墨鏡,還打了一個藍色的遮陽傘,穿著一套咖啡色的西裝裙,小小巧巧的,倒很像一個南方姑娘。單位門口有幾棵很大的泡桐樹,樹蔭下並不熱。夏天才剛剛開始,河濱已經成為繼上海、南京、武漢全國三大火爐之後的又一火爐,最熱的日子還在後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