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瓶酒喝完,四個人都顯得很興奮,連主食都沒吃就結束了。謝濤要請他們去唱歌。
四個人打的來到東郊的金水歌城。這是一個大眾化的練歌房,整夜不限時,大包間八十元,小包間五十元。這裏陪唱的小姐堪稱一景,幾十個乃至上百個陪唱小姐成排成排地坐在一個一麵裝有玻璃窗的大廳裏,看著電視,等待著客人的挑選。通常,服務生帶著男客人站在玻璃窗外邊,看上哪個了,就給服務生說,服務生就到裏邊通知。而陪唱的小姐在裏邊是看不到外邊的,客人可以毫無顧忌地指來指去,任意挑選。價格不高也不算低,零點以前每個小姐一塊(一百元)。當然,如果你願意,陪唱的小姐還可以陪舞,可以摟摟抱抱,還可以動手動腳吃點豆腐,再往深處就不行了。
他們要了一個小包間,點了茶水瓜子,一邊聊天一邊唱歌。
王浩天出來上洗手間的時候,倪紅斌跟了出來。她挽著王浩天的胳膊,指指坐滿小姐的大廳,說:“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裏這麼多漂亮姑娘,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不是坐那等著男人挑啊。”
“看你,總往我身上扯。以前倒是來過幾次,都是別人請客,不過我可沒做什麼,最多跟小姐跳個舞。”
“做沒做什麼你自己心裏知道,我才不管你呢。”
倪紅斌說著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他疼得呲了一下牙,說:“好姐姐,輕點。”
來到洗手間門口,王浩天站住,說:“放手吧,你總不能跟我進去吧?”
倪紅斌說:“看把你美的,好像誰拉著你不鬆手。”
從洗手間出來,倪紅斌拉著王浩天站在走廊裏說話,不讓進房間。
走廊裏燈光昏暗,兩個人離得很近。也許是喝了酒,倪紅斌說著話就把兩隻手放在王浩天的肩膀上,定定地看著他。以前他們在迪廳裏也靠過這麼近,但那種感覺很自然,王浩天可以把握住自己。但今天她這樣,分明是一種暗示,那是一個女人渴望親近的表示。
“姐,你喝得有點多,回去喝點水吧。”
“咱讓人家多待一會兒吧,別老去當電燈泡。”
倪紅斌索性抱住了王浩天。他的心裏一邊想著不能這樣,而身體卻沒有動,他的兩隻手反而還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腰上。
好久,倪紅斌說:“浩天,咱回去吧,我想讓你陪我。”
王浩天沒說話,但他的手更用力了。倪紅斌的嘴已經貼過來,王浩天不知不覺也積極配合。他感覺,他們之間的那道防線似乎要崩潰。
兩個人不知道在走廊裏站了多久,謝濤慌裏慌張地跑出來,韓碧霞在後邊跟著,看見他們,謝濤說:“家裏出事了,孩子受傷了,我得馬上去醫院,浩天你跟我去吧,讓她們先回家。”
幾個人馬上買了單,急急匆匆跑出歌城,分別打的,謝濤與王浩天去醫院,韓碧霞與倪紅斌各自回家。
原來,剛才謝濤嶽父給他打傳呼,一回電話,才知道孩子晚上起來自己倒水,把暖水瓶打碎,開水灑在腿上,燙得起了泡,哭個不停。往家裏打電話郝鮮不在,隻好先送到就近的醫院。
趕到醫院,孩子已經睡著,臉上掛著淚花。再看孩子右大腿上有巴掌一片爛糊糊的,已經抹上藥,謝濤心疼得不得了,眼淚都出來了。他往家裏打電話,還沒人接。都十一點多了,郝鮮還沒回家。一問,嶽母說她下午到家看了看孩子,後來晚飯沒吃就說有事出去了。
謝濤有點急,嘴裏不由自言自語說:“有啥事呀,這麼晚還不回來。”
王浩天說:“別急,孩子沒大事,也不用住院,早點回家吧。”
謝濤從嶽母手裏接過孩子,與嶽父母走路回家,王浩天打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