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薄小姐喜歡百合花有一陣子囉。”史嫣然卻問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那是當然,在貴族小姐圈子裏,大家都知道我家小姐的不俗品味。屋子裏總會擺放百合花,現在是初春,京城的花尚未到日子,這一束還是公子讓人從南邊的應城買來的。”丫環應道,語氣中透著一絲驕傲。

史嫣然點了點頭,薄公子對妹妹可真好呀。

她繼續在屋子裏繞圈子,仿佛在尋找什麼東西。

這時,她又聞到了剛才那股異於百合花的味道。

“除了百合花,屋裏還有其他香薰嗎?”史嫣然問丫環。

“沒有了。”丫環回答。

“可我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史嫣然相信自己的鼻子不會出錯。

薄淩辰聽史嫣然如此說,便也開始在房間裏走動,尋找香源。

他東瞅瞅,西瞧瞧,最後在薄菲菲的床前駐足。

他用眼神告訴史嫣然他找到了。

史嫣然走過去,伸手摘下掛在床頭那個精美香囊。

香囊用上等的絲綢製成,繡著繁複的花鳥蟲魚。鼓鼓囊囊,裝滿了香料。

史嫣然打開它,抓了些裏麵的香草,放到手掌心。

那些香草又幹又脆,她用手指捏碎了,又放到鼻下聞了聞。

剛才的那股異香又鑽入了鼻孔,史嫣然皺了皺眉頭,果然,這裏麵有她要要找的東西——霍蘚。

“是張國相的女兒送給我的。靈兒說放在床頭我看著心情會變好。”薄菲菲忍住病痛,咬著腮幫子說道。

她見史嫣然對一個精致的香囊如此感興趣,心想,真是沒見過世麵的丫頭。

靈兒是剛才與史嫣然對話的那個丫環,薄菲菲的貼身丫環。

史嫣然聽薄菲菲如此說,目光轉向了靈兒。

靈兒在忙著整理百合花。

史嫣然又看了看薄淩辰,像是下定決心,大聲說道:“就是這個香囊讓薄小姐生了病。具體的情況還是問問靈兒吧。”

聽史嫣然如此說,幾個人都驚住了。

薄淩辰一臉震驚,他沒想到一個香囊有如此大的毒性。

靈兒似乎也被嚇住了,她的臉變得煞白。

薄菲菲旋即反應過來,她冷哼一聲道:“這是上元節張小姐送幾位閨中好友的禮物,其他幾個小姐想必也是貼身戴著,她們都沒事,為何偏偏我病了。我看你純粹是找不到病因,胡謅罷了。”

史嫣然見這位小姐果然是死到臨頭也不悔改,而且還長了一雙勢利眼。

她懶得跟她辯白,隻是淡聲道:“薄小姐信不信由你,本姑娘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她丟下香囊往門口走去。

“且慢。”薄淩辰一把攔住了她。

她停住腳步,他終究是信她。

薄淩辰黑著臉,周圍的氣壓瞬間低了好幾度,讓人心生怯意。

“靈兒,你說說是怎麼回事?”薄淩辰低沉淩厲的聲音響起。

靈兒一聽此話,渾身如同篩糠一般,瑟瑟發抖。

“不是奴婢的錯,不是奴婢的錯。”她眼見史嫣然他們懷疑到自己,便一聲聲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