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的本意是在電話裏諷刺我成為了圍城裏麵的歐巴桑,是我自己嘴賤邀請她一起對酒當歌。用林彤的話說我的這種不正常的豪爽讓她瞬間生出了七分懷疑,剩下的三分懷疑在我獨自一人翻著菜單等她時得到驗證,一切盡在她的猜測,就等我自投羅網。
千猜萬想林彤也沒有猜到我的離奇遭遇,我邊講經過邊看林彤臉色,看著桌上陸續上全的飯菜和酒瓶酒杯,我開始後悔在這個布滿凶器的公共場所向林彤講述我的被甩的故事。
“我沒事兒,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反而存在一絲僥幸,好在沒把那九塊錢花出去。”我小心翼翼陪著小心,刻意營造自認為輕鬆幽默的氛圍緩解著臉已經通紅,臨近爆炸的林炸藥的怒氣。
“肖明朗,你沒事兒吧?你腦袋是天生天賦異稟還是後天被家畜踢過?”
“林彤------你-----”其實我想說別生氣,結果後麵三個字還沒出來,林彤把眼前一整杯啤酒灌進肚子,起身就要走。
“林彤,你幹嘛去?”我驚慌失措走了調門的聲音讓幾個吃飯的人忍不住瞧過來。
“你天生癡傻任人欺負,老娘不是,我他X的滅了這對狗男女!”林彤顯然已經進入暴怒狀態。
“林彤,你聽我說,拜托!你聽我說!”我用半拖半拉幾乎跪下的姿勢留著林彤,還差點兒被她揮舞的手臂錘到要害。“姐姐!大姐!您先聽我說!”我央求的姿態極盡卑微可憐,林彤受不了這個。
我動用了自己全部的腦細胞和表達能力,以及不多的人生曆練,用了放涼一桌子飯菜外加林彤灌完一瓶啤酒的時間告訴林彤我是真的慶幸自己沒有和李棟到一起,隻是這個推波助瀾的人不是外麵的誰,而是自己的妹妹,增添了整個故事的狗血性。而我本人對這一切感觸不大,毫無遺憾和痛苦。
“你知道我最痛恨什麼吧!你知道我為什麼離家出走,跟我那個暴發戶老爹一刀兩斷的吧!”一瓶啤酒足夠讓酒量不佳,酒品略差的林彤開始滔滔不絕。林彤的老爹是個二線城市某個小服裝廠的廠長,生產周邊附近城市企業工廠定製的製服還有其他行業特色鮮明的工作服,小廠子經營的有模有樣,廠子發展了,林彤老爹也膨脹了,和少婦女秘書不清不楚。直到,林媽媽發現大鬧一場住進醫院發現自己得了卵巢癌晚期,林彤才從病重的媽媽嘴裏知道老爹的**韻事。林彤一怒之下砸了老爹的廠長辦公室,逼著老爹辭退了女秘書。林爸爸中年得女,從來女兒說一不二,這個節骨眼當然不敢有意見,辭退了秘書,盡心盡力地伺候老婆求得原諒。怎奈林媽媽沒撐過半年就撒手人寰了,那時候林彤才上大三,因為媽媽的去世著實消沉了一陣子,才緩過來一些,誰知道放假回到家中那個女秘書已經成為了她的繼母,林爸先斬後奏是因為那個女秘書懷孕了。據說,林彤當場氣暈了過去,醒來後第一件事,不哭也不鬧,而是跟自己老爹脫離了父女關係,收拾好東西不顧老爹再三央求連夜回到學校,一個人在宿舍人不人鬼不鬼地躺了一個禮拜,還好宿管阿姨警覺報告了學校,值班老師破門而入將她送進醫院,才撿回一條小命。那時候肖明朗正好回老家安排外婆的喪事,等回來看見暴瘦了十多斤的林彤才知道她家裏發生了這麼多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