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不同的看法(2 / 3)

回首往昔,那些變異生物給人類帶來的傷痛實在太過沉重、太過直觀。在李誌忠的記憶深處,數不清的噩夢場景不斷閃回。曾經,親眼目睹變異生物如鬼魅般突然現身,無情地將至親好友逐一吞食,那血腥慘烈的畫麵,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靈魂深處。他記得那是一個陰霾密布的黃昏,一隻原本溫順的家犬,在輻射的侵蝕下,突然身形暴漲數倍,雙眼通紅,獠牙外露,瘋狂地撲向自己的主人,瞬間將其撕咬得血肉模糊;又或是在某個倒黴的時刻偶然遭遇,看著平日裏熟悉的、溫順的普通動物,眨眼間扭曲異變,化作凶殘無比、滿身獠牙的殺戮機器,對著人類瘋狂肆虐,那種源自心靈深處的震撼,那種瞬間從食物鏈頂端淪為獵物的悲哀與絕望,對無數幸存者都造成了極其強烈、難以磨滅的衝擊。許多人因此精神崩潰,再也無法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這些年一路走來,就李誌忠親身遭遇的此類慘事,即便沒有幾百次之多,幾十次肯定是有的。每一次,那些場景都殘忍到極致,凶厲異常,讓他從發根到腳趾都忍不住地發麻,心底湧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他曾見過一隻變異的巨鼠,體型如同小牛犢,渾身長滿了尖銳的刺,所到之處,一切都被破壞殆盡,它以人類為食,手段極其殘忍,啃食骨頭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他不禁回想起童年時期的一段經曆。那時,世界還未陷入末日的混沌,他與父母親人一同前往動物園遊玩。在園中的虎籠前,他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了威風凜凜的老虎。當時那頭老虎被關在堅固的鐵籠裏,雖然失去了自由,但那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依舊撲麵而來。年幼的李誌忠好奇心作祟,在父母的陪伴下,慢慢靠近虎籠,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就在他幾乎貼到籠邊的時候,那頭老虎似乎被什麼激怒,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緊接著,它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躍,帶著一股腥風,直直地撲向李誌忠所在的位置。那一刻,虎爪幾乎要抓破鐵籠,那股威勢駭人至極,李誌忠隻覺大腦一片空白,雙腿發軟,整個人瞬間僵在了當場。那種恐怖,那種瞬間讓人感覺到內心站立、四肢僵硬的絕對畏懼,李誌忠現在都難以忘卻,那是他童年時期最早的感受到恐怖的經曆,而如今,與末日中的那些遭遇相比,竟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曾經以為老虎的一撲是最可怕的,可末日裏變異生物帶來的是無盡的噩夢與絕望,相比之下,童年的恐懼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當那輪曾經象征著希望與生機的太陽,被末日的陰霾徹底遮蔽,整個世界仿佛瞬間被拖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而在踏入那片末日廢土之後,就如同被惡魔詛咒一般,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轟然拉開了序幕,原本熟悉得如同掌心紋路的世界,刹那間崩塌得奇零八落,陷入了讓人窒息的混沌與絕望之中。

往昔在山林間自由穿梭、靈動而富有野性的野獸,或是像李誌忠這般,曾經每日穿梭在城市街頭,為了生活瑣碎忙碌奔波、懷揣著平凡夢想的人類,在那場神秘莫測又致命至極的災難衝擊下,命運被無情改寫。他們的身體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超乎想象、違背自然規律的異變,仿佛被邪惡的魔法扭曲。有的野獸原本柔順光滑、能在陽光下閃爍微光的皮毛,變得堅硬如鐵,每一根毛發都如同鋼針,還閃爍著詭異的寒光,爪子更是瘋長,猶如寒光凜凜的利刃,輕輕一揮,便能將厚重的鋼鐵像紙張般輕易撕裂;有的人類則是麵容扭曲得不成人形,雙眼被嗜血的紅光充斥,背後突兀地生出怪異的翅膀,當它們振翅高飛時,能在天空中呼嘯而過,帶起一陣濃烈刺鼻的腥風,所到之處,殘垣斷壁都被這股力量衝擊得搖搖欲墜。他們無一例外,都徹底淪為了令人膽寒的變異生物,成為了這片廢土上新的主宰者,肆意播撒著恐懼的種子,讓每一寸土地都浸染著絕望的氣息。

這些變異生物給李誌忠帶來的驚悚之感,相較於他童年時期在動物園那看似驚險、實則還存有安全屏障的遭遇,簡直強烈了十倍不止。那是一個昏黃黯淡、沙塵漫天的午後,李誌忠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廢墟之間,試圖尋找一些可以果腹的物資。當他在一處斷壁殘垣的拐角處,與一隻身形巨大、猶如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變異狼蛛驟然碰麵時,那瞬間襲來的恐懼,如同西伯利亞冰原上最冰冷刺骨的寒潮,毫無預兆地將他整個人緊緊包裹。那狼蛛足有一人多高,龐大的身軀在昏暗中顯得格外猙獰,渾身長滿了密密麻麻、閃爍著幽光的毒刺,仿佛是惡魔身上的尖刺,每一根都透著致命的危險。它的八隻複眼冷冷地盯著李誌忠,仿佛能看穿他內心的恐懼,嘴裏還不時滴落著散發著惡臭、令人作嘔的黏液,在地麵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李誌忠隻覺頭皮發麻,每一根頭發都像是要豎起來,心髒瘋狂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雙腿像是被無形的釘子狠狠地釘在了地上,根本動彈不得。那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畏懼,讓他連逃跑的念頭都無法產生,仿佛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聲嘶力竭地尖叫著 “危險”,被一種生物本能死死地禁錮在了原地,隻能絕望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