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過往那充滿血與淚、痛與恨的滄桑歲月,背叛就如同隱藏在黑暗深處的致命毒刺,一次次在他毫無防備之時,狠狠地刺痛他的心靈,讓他在痛苦與絕望的深淵中不斷掙紮。暗箭總是從那些讓人意想不到的陰暗角落冷不丁地射出,讓他無數次在生死之間來回徘徊,命懸一線,每一次都在死亡的邊緣瘋狂掙紮,那種瀕死的恐懼至今仍刻在他的記憶深處。媾和與聯盟的背後,充斥著利益的激烈博弈與人性的無情算計,每一步前行都像是在布滿陷阱的沼澤中艱難跋涉,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被無盡的黑暗吞噬。衝突更是如同家常便飯一般頻繁,他在無數次生死一線的絕境中,艱難地尋找著生存的希望,每一次勝利都伴隨著鮮血與傷痛,每一道傷疤都是他在這殘酷世界中掙紮求生的見證。
這些刻骨銘心的經曆,早已將他徹底打磨成了一隻嗅覺異常敏銳、反應極其迅速的野獸。隻要外界稍有風吹草動,哪怕是最細微的變化,他便能瞬間進入高度戒備的戰鬥狀態,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調動起來,每一條神經都緊繃到即致,仿佛一張拉滿的弓,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任何挑戰。
在最初那如驚濤駭浪般、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徹底淹沒的驚恐,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逐漸退去之後,不死王憑借著多年來在殘酷環境中積累下的豐富經驗,以及遠超常人的敏銳直覺,迅速地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的眼神變得專注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迷霧。開始全神貫注地分析當下這極為棘手、複雜的局勢。他的大腦如同高速運轉的精密機器,各種念頭和可能性在腦海中如閃電般快速閃過,每一種假設都在他的心中被反複推演,權衡利弊。
漸漸地,他的心中明晰起來,此時此刻,能讓他產生如此強烈、深入骨髓恐懼的,隻可能是一種情況 —— 一個足以徹底顛覆他過往認知、強大到超乎想象的存在,已然悄無聲息地降臨到了他的身邊。盡管他的身體在自我調節下,微微舒緩了幾分,不再像方才那般緊繃到仿佛隨時都會斷裂的程度,但他的神經,卻依然如同拉滿到極限的弓弦,每一根纖維都被拉伸到了極致,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他的目光如同寒星般銳利,時刻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危險的角落,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危機。
他深深地明白,在這漫長而煎熬的等待之後,終於輪到自己直麵這未知且強大得令人恐懼的存在。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不久之前,那些戰犬少年被一個接一個地安排任務,前往工業核心區域工作的時候。當時,他的心底就隱隱約約地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同黑暗中潛伏的陰影,始終籠罩在他的心頭。憑借著多年在權力的旋渦中摸爬滾打所積累的敏銳洞察力,他敏銳地察覺到,這看似平常的任務安排背後,必定隱藏著一個針對他的巨大陰謀。
如今看來,一切都已經昭然若揭,事實正如他所擔憂的那樣。盡管那些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在眾人麵前展現出了仿若來自神明的恐怖力量,但在不死王看來,他們的出現絕不可能毫無緣由,背後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深知,在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末日世界裏,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強大力量展示,每一個舉動背後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動機。
不死王心裏十分清楚,即便是高高在上、俯瞰世間眾生的神靈,也不會無緣無故地降臨到他的麵前,降臨到這座在末日世界的殘酷環境中艱難求生的要塞。就像當初那頭如山嶽般巍峨聳立的泰坦巨人,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要塞的上空時,所帶來的那種毀滅一切的恐怖氣勢,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在泰坦巨人那龐大到超乎人類想象極限的身軀麵前,整個要塞就如同一個微不足道的玩具,被輕易摧毀不過是在泰坦巨人的一念之間,簡單得如同捏碎一隻螻蟻,人類的掙紮在它眼中不過是可笑的鬧劇。
不死王太能理解這種上位者或高位生物的心態了,他們秉持著 “毀滅你,與你何幹” 的冷漠理念,一切的行為僅僅取決於他們轉瞬即逝的心情,以及那些荒誕不經的興趣愛好。他們站在食物鏈的頂端,視萬物為芻狗,生命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場可以隨意玩弄的遊戲,生殺予奪,全憑他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