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走了,我將房門關閉,渾身的疲憊使我不得不希望洗一個熱水澡。
這間房子還挺大,有著兩個大大的床位。房間內有一張長方形桌子,裏麵的每一件家具都透露著古老的氣息,仿佛一直沉睡在那個古老的歲月裏。
桌子上麵放著一台電視機,這台電視機也很陳舊,20英寸,一共八個頻道,沒有遙控器,靠手指頭按鍵來調整頻道。在我塵封的童年記憶中,依稀存在著對這種樣式的電視機的影子,記得那是第一批彩色電視機。我下意識的走近這台電視機,看到“日立”兩個字樣,還是一個80年代的日本進口貨。
我來到衛生間,衛生間很寬敞,甚至於半個房間那麼大,牆上和地上貼著白色的瓷磚。抽水馬桶在角落上,占據了一個很小的位置,大部分空間被洗漱台和一個白色鐵皮浴缸占據了,浴缸的正上方是淋浴噴頭。我下意識的擰開了洗漱台前的自來水,嘩嘩的自來水流了出來。
我很希望能夠洗一個熱水澡了,洗去自己的一路風塵,脫下衣服,擰開了水閥,享受著溫水沐浴的滋潤。洗發水和沐浴液都放在洗漱台上,我關閉水閥,開始打香波。洗漱台的大鏡子上蒙上了白色的霧,我站在鏡子麵前,我的影子朦朧的照射在了鏡子裏,我的雙手不停的朝自己的身上抹著沐浴液,快速的在身體上遊走。
這時候,我卻發現鏡子中的影子卻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鏡子中,天哪!那不是自己……
鏡子裏是誰?鏡子裏是誰!鏡子裏是誰……
我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一股深深的涼意襲擊了我的大腦。我往後退了一步,又移動了幾下,但鏡子裏的人影依舊一動不動。
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迫使我的身體開始了顫抖。我盯著鏡子裏的內容,朦朧的水霧使我看不清鏡子中的麵孔。
我環視洗手間,像一隻恐懼的小鹿,驚恐的目光洞察著每一個角落。
靜悄悄的浴室,再沒有其他人。我快速的擰開水龍頭將水潑在鏡子上,朦朧的霧氣被水衝了下來,鏡子清晰了……
鏡子裏有一個女人的身影。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身穿白色的衣服,長長的頭發,垂到腰間,身材還比較苗條。鏡麵上的霧氣沒有衝散,使我看不見她的臉。
當一個人恐怖到極點的時候,是喊不出聲音來的,我險些暈倒。顫抖著將更多的水潑向鏡子。
鏡子徹底清晰了,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被照得很清晰,女人的身影不見了。我的心髒緊張的跳動著,呼吸也變得小心而謹慎,潛意識告訴我,這個房間裏,生活著一個幽靈……
衝完淋浴。
我用一塊大浴巾將身體裹了個嚴實,隻露著頭和手臂。走出洗手間。坐在床上,我打開行李包,取出睡衣,穿在了身上。
我打開了電視機,白色的雪花點出現在熒幕上,沒有一絲電視機的信號,我納悶,這裏連有線電視都沒有安裝,怪不得價錢那樣便宜,想必這個度假村其他的娛樂節目也不會很好玩。
8個頻道被我快速的按了一遍,一個有信號的都沒有,我下意識的轉動了一下電視機的室內天線。白色的雪花點中仿佛有了某種信號,電視機的喇叭裏隱隱約約的出現了某種聲音,像女人的啼哭……
夜半哭聲……
我的心跳驟然的加快了,周圍的空氣仿佛一霎那間被凝固,我摒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電視機的圖像。
一個白衣女人的身影出現了,我睜大了眼睛,圖像的效果實在太差了,我費了很大的力氣,還是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哭聲停止了,電視機內的女人正在注視著我,她的臉一直是那樣的模糊,白色的雪花點下麵,究竟是一幅怎樣的麵孔呢?我想起了日本的恐怖電影《午夜凶鈴》,下一幕就輪到那個女人爬出電視機了。
我快速的關掉了電視機,房間內寧靜了,這種靜使我更加感到緊張和窒息。我深深的呼吸,深深的呼吸。我的心跳漸漸的平穩,繼續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