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方針,給予了教育挽救。
經過又一年不平凡的戰鬥考驗和邊疆的風雨洗禮,駐守在福貢邊防一連指戰員們越發地走向成熟和整個連隊變得更加堅強團結起來,成為了中緬邊境線上的一道牢不可破的鋼鐵長城,受到了地方政府和邊民群眾的愛戴稱讚,也受到了部隊團黨委及軍分區的表彰和通令嘉獎。
回顧到在這以上,陶誌剛及其一道同來的內地戰友們,除了親身經曆到了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親身體驗到了一回回生死嚴俊的考驗,還親眼看到了戰友們獻身倒下的一幕幕恢宏氣勢的場麵,從而受到了無比震撼的教育和留下了深刻難忘的記憶。
八十四、
隨著度過又一個不平凡的一年,上級對福貢一連人員編製又作起了新的調整:鄭連長因營部工作需要被提拔擔任起了一營營長;蔣付連長則因連隊工作需要被提拔擔任起了福貢邊防一連連長;邵排長則是被提拔擔任起了福貢邊防一連付連長;
陳凱則是被提拔擔任起了一連司務長;趙爽則是被提拔擔任起了一排長;李國柱則是被提拔擔任起了四排長;唐小強則是被宣布擔任起了八班長;孫怒江則是被宣布擔任起了一班長;馬曉川則是被宣布擔任起了火箭筒炮班班長;羅保疆則是被宣布擔任起了火箭筒炮班付班長;
而陶誌剛則因政治表現突出,工作能力較強,被提拔擔任起了營部代理秘書。這也是標致著陶誌剛在部隊裏將要對自己提出更高標準,也是予示著他將要被繼續留任在部隊做起貢獻,也是意味著他將要為長期駐守在邊疆奉獻出自己青春力量、、、、、、
於是,陶誌剛又肩負起了黨和人民的信任和抱著對犧牲在祖國邊疆戰友的敬仰,及對革命遠大理想的執著追求,拋開個人私心雜念,義無反顧地堅持紮根西南邊陲,留守在中緬邊境地區,繼續為部隊開拓事業發揮起聰明才智,為少數民族地區建設做著默默奉獻、、、、、、轉而,又幹上了三、四年,經過自己不懈努力和勤奮的工作表現,經上級機關黨委研究決定,陶誌剛被提拔擔任起了福貢一連付指導員,又被重新放回到了原基層連隊。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回連任職準備繼續發揮起專長再大幹上幾年時,卻又趕上了八十年代中期的中國正式向全世界公布的
“百萬大裁軍”行動、、、、、、聯係到提任還沒幹到兩年的陶誌剛,終因要從顧全大局出發,服從部隊工作需要,不得不開始麵臨起轉業複員,返回內地,至此,陶誌剛終於結束了前後近十多年的出生入死、浴血奮戰的部隊生涯、、、、、、
八十五、
不知不覺地,就見山間雲霧都已散盡,碧羅雪山頂上的陽光映照進了陵園內、、、、、、按福貢所處高山地理環境,日頭晚出早歸的規律,此時,時間已是不早了。
隨著為邊疆老戰士魯守疆陵墓最後清理拔除完周邊雜草,陶誌剛終於實現完成了自己臨行前向為捍衛祖國邊防事業而光榮獻身的戰友烈士們作上告別的心願。從而也結束了陶誌剛對遇難犧牲戰友的深沉眷念和對自己開赴到邊疆所麵臨到的一係列艱苦磨礪、嚴俊考驗的難忘回味。
隨即,他感到疲倦地直起腰杆,仰望起碧羅雪山頂上的升起的太陽和巡視起躺在碧羅雪山腳下福貢烈士陵園裏的十二座戰友陵墓,深深地長歎出了一口氣、、、、、、觸景生情地又聯想起了那部《冰山上來客》老電影和那首《懷念戰友》經典插曲:
“天山腳下是我可愛的家鄉
,
當我離開他的時候 ,
好像那哈密瓜斷了瓜秧
。
瓜秧斷了哈密瓜依然香甜
,
琴師回來都它爾還會再響
,
當我永別了戰友的時候
,
好像那雪崩飛滾萬丈。
啊……
親愛的戰友 ,
我再不能見到你雄偉的身影
和藹的臉龐 。
啊……
親愛的戰友 ,
你也再不能聽我彈琴
,
聽我歌唱。
……”
“陶指導員,連長找你來了。”忽聽到背後傳來喚聲的陶誌剛趕緊抹了一把濕潤的眼睛回頭望到,原來是卻蔣連長帶著通訊員找來了烈士陵園。
“陶誌剛,連裏就要準備送行你們上車了,所有的退伍轉業人員都在等你一個了、、、、、、”趕來的蔣連長先是帶有些倉促地告訴起陶誌剛,轉而又帶有理解地說起道:“就猜到你是會來到這裏的,臨行前還舍不得要來悼念告別一下你的這些戰友烈士啊!”
“是啊,確實是有些割舍不下啊,必竟都是一道走過來的情同手足的戰友啊,如今就這樣默默無聞離開了我們,而被永遠地留在了雲南西部邊疆這塊土地上,再也回不到家鄉去了、、、、、、”說到這,陶誌剛眼睛又濕潤了起來“咳!這次能在退伍臨行前來看望悼念一下葬在這裏的烈士戰友,不知今後要到什麼時候再能有機會來來這邊看望悼念他們了、、、、、、”
“唉,誌剛同誌,其實我們的心情也是和你一樣,感到非常沉重難過!聯想到這些死難烈士不僅是你的好戰友,也是我們的好兄弟呀。”望起陶誌剛充滿傷感的樣子,蔣連長也感到心酸地說道。
隨即,他又拍起陶誌剛肩膀勸慰道:
“誌剛同誌,你也不別太過於傷感了,革命隊伍裏哪有不犧牲人的,‘青山處處埋忠骨’嘛。希望你在離隊前,還是能保持點愉快的心情,做到來也高興,去也無憾。至於這邊嗎,誌剛同誌,你盡管放心吧!你們走了,還有我們在這呢,相信我們是會幫著你們照看好他們,經常來烈士陵園看望悼念的。”
“嗯。”陶誌剛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他又依依不舍地麵向著十二座烈士陵墓鄭重地行了個長長的軍禮,這才隨著蔣連長他們步出陵園、、、、、、
“可記得,當初你們來福貢時還是由我下來接車的,如今挨到你們要離開福貢了,也還是由我來送你們上車。”蔣連長拉起陶誌剛的手依依不舍地說道。
“是啊,蔣連長,時間過的真快啊,來福貢一幌就是六、七年了啊。”陶誌剛也深有感概地接上道。
八十六、
隨著與蔣連長話別離開陵園,陶誌剛返回到了連隊。此時,就見連裏的退伍轉業人員都已帶上行李、提起拎包作好了出發準備地等候在了那裏、、、、、、
隨即,陶誌剛在連隊歡送官兵指戰員們幫助下,也帶上行李、拎包隨同大家一道步入到山下,來到福貢車站,登上了長途客運班車、、、、、、
“請同誌們走好啊。”
“祝你們一路平安!”
“祝大家一路順風!”
“你們回去了要多加保重啊。”
“你們繼續留守邊疆的倒是更要多加保重才是呢。”
、、、、、、
“好了,不再多說了,快讓他們上路吧。”
“對,讓他們能快點趕到家吧。”
“那你們也快請回吧,不要再送了。”
隻見車站上下,送行的官兵指戰員們與離隊的退伍轉業人員之間都在紛紛寄語,揮淚告別,無不烘托出一片戰友難舍的濃烈氣氛。
八十七、
乘載著退伍轉業軍人的客運班車終於駛離出車站,望著漸漸遠去的福貢縣城背影,在這裏結下了有7個年頭深厚感情的陶誌剛等人,無不是充滿起了深深眷念之情和十分緾綿感感受,眼裏噙滿了淚花、、、、、、
客運班車開始沿著228省道向昆明方向駛去──
所謂通往怒江的省道,其實隻相當於內地的一些土馬路,由於邊疆環境惡劣,經濟條件落後,加之經常要受到雨水泥石流影響,以致道路狀況相當差。
隨著班車沿著崎嶇不平的山道竭力前行和望著兩邊相擁的大山不斷向後退去,退伍轉業人員的視線終於從遙望著福貢方向中走了出來,漸漸地,大家的情緒有了好轉,車上氣氛開始活躍了起來,畢竟是已踏上了回家的行程,怎能不叫這些當兵的遊子們又感到分外激動!
然而,與大家不同的是依靠在車窗一側的陶誌剛,伴隨著顛簸不定地車輛行駛,望著與過去由支前參戰改為實行戰略轉移來到西北邊疆所經過的一樣的線路和一樣的山川河流,卻是感到心潮起伏,難以平息地又回想起了當年與戰友們一道被拉來到福貢時的一路情形、、、、、、
八十八、
時值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中國正式發起對南宣戰,終於拉開了一場對南實行‘自衛還擊’作戰的序幕。
衛排長、趙爽、陶誌剛、郭雲龍等積極要求支前參戰的滬軍指戰員奉命趕赴雲南前線,經過乘載軍列晝夜兼程,最後抵達到了中南邊境地區的一處某軍事結集地,待命開赴前線作戰。
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隨後接到上級下達的命令時卻被改成了實施戰略性轉移,即將他們由中南邊陲再調遣到中緬邊境,以加強西北地區防禦力量。
至此,衛排長、趙爽、陶誌剛、郭雲龍等前來支前參戰人員又隻好按重新編製地分乘上了數輛軍卡,由雲南南麵邊境地區出發,經蒙自北上玉溪,至昆明,再轉向西北經楚雄,過大理,再向西南彎至保山,然後再繼續改為向北上,朝著處在中緬邊界一線和座落在峽穀深處的福貢縣城進發。
八十九、
回顧起當年乘坐在軍卡上,行駛在深山峽穀中,經受到一路崎嶇不平,顛簸不定的折騰,尤其是在通過峽關要道,險些翻下山崖,釀成大禍,讓人感到有些後怕,冒起冷汗。
然而,乘坐在車上的衛排長、陶誌剛、趙爽、唐小強等前來支前參戰人員,卻都是帶著不畏艱險地樹立起了應對挑戰精神。
隨著車隊不斷地向著深山峽穀中進發和高山峻嶺夾著奔流湍急的江水接連地湧現到眼前,坐在車上的支前參戰人員情緒變得越發低沉了下來
、、、、、、
“怎麼,這兩邊到處都是大山啊?遮天蔽日的、、、、、、”唐小強不禁開始抱怨了起來。
“就是的,始終沒有鑽出大山,可讓人感到憋得慌。”跟著,趙爽也忍不住地說上了一句。
“這算什麼,才行馳在保山地區,聽說後麵要鑽的大山還多著呢!”此時,就見衛排長有意地提高嗓音地告訴起大家。
“哇!開到這深山裏待著,豈不是跟被關進了籠子樣,令人感到太寂寞了。”
“是啊,我懷疑到這裏麵連待上幾年,到時一個個頭發不都要給急白了。”
隨後,又聽到有兩位支前參戰人員感到憂鬱地說道。
“那我得要預先提醒你們:來到這裏就得要有個能長期耐得住寂寞,甘願作起奉獻的思想才行。要知道,上麵把我們調來到這裏不是為了要尋求繁華熱鬧的,而是為了要替祖國站崗放哨保衛好中緬邊界的!”見到車上的有些支前參戰人員產生起底落情緒,衛提前地向大家敲響起了警鍾。
“唉,衛排長,那我們下麵究竟是要會被拉到什麼地方去呢?”稍頓,陶誌剛想到了實行戰略轉移所要到達的最終目的地又探問起衛排長。
“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福貢縣。”衛排長開始透露道。
“衛排長,聽這名字好像是在少數民族地區啊”唐小強感到新奇地冒出了一句。
“嗯,據說那裏共有20多個少數民族,是個少數民族混居在一道的地方。主要是傈僳族人為最多占了一大半;其次是怒族人占了一小半,剩下的還有白族人、獨龍族人、納西族人等也略占了一些。”
“看來這裏麵是挺落後的啊,就象是同外界隔絕形成了兩個世界樣。”陶誌剛環顧起兩邊的大山感到心情壓抑地說道。
“嗯,畢竟是屬於邊疆地區嘛,各方麵條件都欠佳,加上大山阻隔,交通運輸跟不上,自然是要顯得更加封避嘍。”衛排長也顯得深沉地說出了相同的看法。
“唉!本來我們千裏迢迢地趕來是為了能上到前線仗打的,沒想到現在卻是要被拉到福貢這邊的山溝溝來忍受寂寞。”
“就是的,把我們拉到福貢這邊的山溝溝來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福貢這邊的山溝溝能有那麼重要嗎?”
此時,一些戰士感到困惐不解和大失所望,又忍不住地嘀咕了起來。
“唉,你們可別小看了福貢這邊的山溝溝啊,它可算得上是中國的西大門啊,在我國邊界線上也是占有著重要的一席之地噢!”為了能穩定住支前參戰人員思想情緒做好路上安撫工作,隨車帶隊的衛排長又挪到了陶誌剛、郭雲龍、唐小強等支前參戰人員中間坐下和大家展開起了進一步的交流攀談。
“據地理資料上介紹,福貢縣地處滇西北橫斷山脈中段碧羅雪山和高黎貢山之間的怒江峽穀。東與蘭坪縣和維西傈僳族自治縣交界,南與瀘水縣相連,西與緬甸接壤,北與貢山獨龍族怒族自治縣相鄰。邊境線長142.218公裏。即是打擊販毒走私、叛逃越境的重要關卡,也是防備西北外來入侵戰略要地,尤其對蠢蠢欲動的‘北極熊’
也是起到了一個不可低估的震攝作用。”
聽著衛排長的介紹,陶誌剛從挎包裏掏出了那本帶在身邊的地圖冊,與趙爽、唐小強等幾人翻閱地查找了起來,“噢,好象就在這裏。”陶誌剛及時發現地指起雲南省地圖上拐角推測地說道。
“唉,原來就是這麼個小不丁當的地方啊、、、、、、”看到陶誌剛指起的地方唐小強感到了十分驚訝。
“啊呀,是不是這個地方啊?這上麵的標記都看不清嗎、、、、、、”看不到地名的趙爽不免感到有些懷疑。
隨即,陶誌剛又遞過圖冊地找衛排長求證道:”衛排長,你看是不是這個小紅點標注地方?”
“嗯,不錯!就是這個地方。”衛排長看過點起頭地認同道。
“衛排長,沒想到圖冊上的這個不起眼的‘小紅點’聽你以上介紹,其戰略位置還真是蠻重要的呢!”陶誌剛不無感歎地說道。
“唉,若不是通過今天親自來到這裏和聽了你的介紹,我們在內地人還真不曉得雲南這邊有個小小的福貢縣城呢,且還是我國的一個重要的邊防前沿陣啊。”
“是啊,連我們過去在上地理課時都沒聽講到過,還是今天親身來到這裏和聽到你以上所做的介紹,才使我們對它有了新的了解和認識啊。”
、、、、、、
在衛排長的開導介紹下,趙爽、唐小強等支前參戰人員相繼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言,對來到雲南福貢這邊開始有了新的認識。
經過繼續北上一段行駛,支前參戰人員乘坐的軍卡車隊已來到了怒江自治州境內──
“唉,衛排長,我們現在是到了什麼地方了啊?”車上的唐小強望到經過山邊的集市和沿途的少數民族群眾感到新奇地問道。
“現在可能是到了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再往下就是福貢了。從地圖上估算,自保山出發到這裏好像是行程將近過半。”衛排長捧著一張雲南地圖查看地說道,“下麵根據路況駕駛情況來看,剩餘的近一半路程,可能還得要開上3個多小時才能抵達。”
不知不覺地,軍卡車隊又分別駛過了瀘水縣、六庫鎮、大興地鄉、、、、、、也許是由於交談平息了下來和長時間的乘車疲勞,漸漸地,車上的支前參戰人員們車身搖幌地墜入到了昏沉的睡眠中、、、、、、
然而,望著軍卡車隊不停地向著深山峽穀深處開去,陶誌剛卻是心境難平地失去了睡意。伴著車上的安靜,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遠在家鄉的戀人姚翠萍,悄悄地從挎包裏取出了在當年參軍入伍臨行前,由姚翠萍親手繡贈給他的那個鴛鴦圖絹帕打開欣賞著、回味著、、、、、、
算起來,從報名參戰到現在有較長一段時間都沒和姚翠萍取得過通信聯係了。雖在臨行出發前,讓連隊發過一封家信,但也沒能告訴過她自已真正去向,這卻是因為受當時部隊紀律約束和後麵開赴前線存在不確定的因素所致。
因此,想到這回再次轉移北上,將要抵達到最後目的地,陶誌剛暗暗地作起了打算,等到了福貢落下腳來就要立馬給姚翠萍寫封信去,告訴一下自己被選派上來雲南參加支前反擊戰的有關情況,以彌補安慰起以上給她帶來的不快心情。
然而,令陶誌剛又感到擔憂的是怕她接到信後,得知他因支前參戰開赴到雲南這邊守衛邊境而經受不住這一嚴酷現實的考驗,從而使得陶誌剛又深深地陷入到了左右為難的思考當中、、、、、、
隨著軍卡車隊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不斷向前挺進,先後駛過過架科底鄉、子裏甲鄉、匹河怒族鄉,終於,在下午二點時分抵達到了目的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福貢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