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導，A城西街發現男屍一具。該男子係名門之子，有精神病史。據初步推斷，死者於除夕晚上十點左右從二十樓墜下，很大可能是自殺。目前，警方已深入調查……”
周舟跳樓了？我皺了皺眉，拔掉了電視機插頭。說實話，對周舟的死我沒有太大的感傷與痛惜，我的心頭被驚奇與莫名覆蓋住了，我實在不敢相信，在我印象中，周舟一直是一個樂觀開朗、學習優異、家境殷實的天之驕子，沒理由呀！難道這件事有隱情嗎？
不過，他給我發的那條短信似乎也成了最後遺言了。
千萬要問心無愧
千萬要問心無愧？周舟跳樓前一天發這條短信給我到底是什麼意思？純粹的告訴我要問心無愧，隻是這樣？
“劉煌，醒醒，別睡了。快起來！”老媽彪悍地把我揪出房間，也順便讓我的思緒更亂了。
從未見過這樣子的老媽，簡單穿了件棉襖，輕易就可以看見裏麵那身紫色的保暖內衣了，拉鏈沒拉，頭發沒梳，嘴唇發顫，眼神裏流露著不可思議。而她的手死死揪著我的衣領子，箍得我脖子又酸又疼。
火急火燎地被拖下了樓，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勁。
客廳豪華的真皮沙發上坐著倆穿著警服的男子，一個低頭看文件，一個抬頭用淩厲的眼神掃描我。好像、真出事了。警察都上門了。
“王警官，我把我兒子帶來了。現在你可以說這小子做了啥混事了吧！”老媽鬆開我的衣領，站到一邊用恐怖的眼神盯著我。
我揉了揉脖子，刺疼刺疼的。老媽真不溫柔。
“你們是不是要問我周舟為什麼要在跳樓前給我發短信？”我繼續揉脖子，這些警察還真是敬業，這種問題還要在深更半夜跑我家來問。
低頭看文件的那個警察抬起頭來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牽動了嘴皮子說：“不是短信。死者在死前三個小時內，也就是在二月十四號晚上七點四十分和你打了一個長達半小時的電話。也就是說，你們打完電話以後，過了不到兩小時，死者就跳樓了。你不知道嗎？”
我愕然，這個一本正經、麵無表情的警察確定他沒有說錯嗎？
“我不知道，而且我確定我沒有和他打過電話，手機裏麵也沒有這條通話記錄。”我忍住驚愕，理了理思維，如是回答到，“要不要我把手機拿出來給你看？”
“不用了，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可以刪除的嗎？你手機上沒有也證明不了什麼的。”一旁一直在觀察我的胖警察冷冷地說道，“剛才你說的那條短信是怎麼回事？”
“那條短信是周舟發給我的。內容是：千萬不要、不對，是千萬要問心無愧。我不知道他的用意。”
“你去把他手機拿下來。”胖警察側頭對麵癱警察說了一句。
麵癱警官走到在旁邊站了一陣子的老媽身邊，輕咳了一聲，她這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帶路去了。看到媽媽有些蒼老的背影，我的心突然有些不好受。
“他們都走了，你可以說實話了嗎？”胖警官的眼神居然放得平和了一些。
“實話？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難道他以為我是在撒謊嗎？
胖警官再沒跟我說話，繼續用他可以絞死人的像鷹一樣的眼睛看著我，我坦蕩蕩地與他對視，看得久了我心底也有些麻麻的。
過了約一刻鍾，麵癱警察就和老媽一道下來了，我的手機有那麼難找麼？而手機此刻也靜靜地躺在一隻塑料袋裏，似乎成了證物。這樣我能不能換隻新的手機了呢？
“好，那我們就開始正式問你了。你坐到我們對麵去，最好想想清楚、如實回答我提的每一個問題。”
什麼？這才是正式開始？那剛剛那個算什麼？
……
“最後一個問題，你和死者的關係怎麼樣？”胖警官眼中閃過一絲疲憊還有一點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畢業以後就再沒半點聯係了。”我打了個哈欠，總算問完了，總算可以睡覺了。
“嗯，那就這樣了。我們先回去了。”我目送著胖警察和麵癱警察離開。真是奇怪！這種盤問應該在警察局進行吧！為什麼要派兩個看起來挺厲害的警察特地來我家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