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十麵埋伏途陌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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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諾之事，事無大小，究其心力，力達其囑，方有如此，才是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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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買了把油傘，步行了五十餘裏，來到一個名為“舞龍”的蕭條小鎮。楊行密治淮南期間，少與大梁兵刃相見，所以，這舞龍鎮雖然凋敝，但卻沒有遭受過戰火的洗禮，還是個比較安定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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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走完五十裏後，柳愚非但沒覺得勞累，反到精神了很多。這天氣乍暖乍寒的，柳愚四顧之後，發覺前麵不遠處有個茶樓，心中一暖，便快步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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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茶樓雖然不甚精致，卻很寬敞，特別是在傍晚之時、晚冬之夜，能品上一盞熱茶，那是多麼愜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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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一盞熱茶，幾碟茶果送到，這茶，不是碧螺春，不是龍井葉，沒有幽淡清香，也沒有令人陶醉的回味，甚至，連茶的味道也沒有，幾乎隻是清淡的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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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有幾片茶葉，就已經不錯，何必奢求。柳愚微笑品味著，心裏思索道：這茶再淡，到底還是有清香味道的。眼看周圍茶客也安靜地品味著，柳愚更感親切，亂世中能相逢就是緣分，能說上句話就是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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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柳愚覺得腹部脹痛，眼前模糊了起來，額上微有汗出，頃刻之後，脹痛變成劇痛，這絕非是寒熱氣勁交擊而產生的痛楚，這是……中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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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麵色慘白，痛苦難耐下一掌拍下，“啪啦”一聲，木桌被掌勁震碎。連柳愚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可這偏是事實，機緣巧合下，他擁有了宗青野四十餘年功力，尋常一掌，已有開碑裂石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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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之間，眼前明晃晃閃動出二十餘把大刀。柳愚心中叫糟，雖然自己有深厚內力，可是中毒已深，一時之間根本難以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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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長刀呼嘯而來，柳愚抵住腹部，一腳踢起地上斷木，擋去致命一擊。可是危機根本沒有解除，那群刀客蜂擁而至，麵對層層刀浪，柳愚根本無法抵擋，唯一能做的，便是立即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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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連續踢出數塊碎木，拿起身旁油傘，胡亂與刀客們拚了幾記，居然還逼退了幾人！柳愚見勢態大好，暗忖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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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這柳愚也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他出生將門，先祖為大唐的開國功臣，世代襲爵，所以也曾騎馬狩獵，舞刀弄劍，隻是他不喜好這些罷了，卻非不知道武功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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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在他十二歲那年，有一位道士打扮的高人教了他一年劍術，那時，他還沉溺了一段時間，可是這位高人教了他一年之後，便不辭而別了，他也放棄了當俠士闖江湖的念頭，轉為研讀經史，可是，在他的腦海中，還殘留著對英雄俠士的由衷欽佩，是故，他可以毫不計較後果地照顧宗青野，因為柳愚已認定他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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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強忍疼痛，退後五步，雙手挪來一張木桌，咬牙扔出，作為掩護，急急退出門外，隨即把大門闔上，上了木閂，正想溜之大吉，卻見一絲寒光從左側射來，柳愚尚未弄清是何變故，卻已被一柄利劍鎖住了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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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柳愚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左臂一揮，一掌劈向左方的不速之客。持劍之人顯然沒有料到他有如此舉動，竟退了兩步，柳愚根本無心戀戰，見有隙可趁，立即卯足了勁，向另一邊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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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心中奇怪，剛才自己明明已經中毒，可是現在腹中隻是有些火辣，卻無適才的慘痛了，想是上天念在自己大任尚未完成，憐憫之下保住了自己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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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砰砰”聲從後方傳來，柳愚知道敵人已經衝出木門，朝自己追來。天淚蒙蒙，泥水四濺，不免弄髒了雪白色的儒袍，可是柳愚卻無暇相顧，隻一個勁地向遠處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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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幾聲馬嘶，柳愚耳生奇功，竟能辨出方位，於是急急竄入右邊路口，正想奪馬逃離。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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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二十餘匹黑色駿馬分成四排，馬鞍上坐的全是蒙麵黑衣人，且個個頭帶鬥笠，手持長刀，嚴陣以待。柳愚怔呆了片刻，黑衣人卻已經布下陣勢，把柳愚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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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頭皮發麻，他幾乎可以肯定這群黑衣人與先前那批是一夥的，甚至可以肯定他們都是“混唐”的一員。可是，可是……可是我不能就這樣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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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腿嘯聲掃去，一匹駿馬當即慘嘶躺下！連柳愚自己也不敢相信，本來隻是在腦海中存在的招式，居然可以真的做到，且不費多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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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那黑衣人亦非省油的燈，竟在墮地之時，連劈出三刀，柳愚猝不及防下竟被砍中了兩刀！這兩刀來的太快，柳愚趁自己還未感覺到疼痛時，倏然騰起，一掌拍中那人後背，隨即借勢在騰高七尺，逼開鋒刃，淩空翻了一個筋鬥，欲突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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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成功，卻見十餘名黑衣人一躍而起，一時間四麵八方皆是碎浪刀影，阻去了柳愚去路！柳愚暗叫一聲吾命休矣，難已出招抵禦下已被一人踢中胸口，倒在了泥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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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鮮血從傷口滲出，白色的儒袍已汙穢不堪，眼見刀子就要砍去他腦袋，柳愚麵色帆白，慘喝道：“前輩！我……盡力了！”道完，一頭猛磕在地，額上已浮出了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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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愈疾，快刀朝脖子斬來，柳愚隻覺自己無用，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任由雨水擊打著他俊秀的臉龐。
www.cmfu.com發布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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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聲，一枝快箭疾速射來，竟於混亂中射中了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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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不知是誰相救，此刻亦管不了那麼多，朝那群人馬橫衝直撞，靠著不要命的打法，攪亂了原有的包圍陣勢，不過亦被敵人砍中了許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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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一陣抽搐，感到自己的身體僵硬冰冷，想是失血過多，又身中劇毒的緣故，便在他支撐不住，幾欲倒下的那刻，剛才茶館中那二十餘名刀客衝進了戰圈，竟與那群黑衣人撕殺拚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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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心感奇怪，不及深思，此刻卻有一縷香風襲來，卻見一個紫衣女子，飄然而至，櫻口一開，道：“用力，我帶你離開。”柳愚無暇多思，雙腿使勁一蹬，兩人便如大鳥騰空般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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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黑衣人哪肯罷休，也是飛縱而上，豈料那紫衣女子袖口中突然射出數百根銀針，逼得眾人急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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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剛想說聲感謝，卻覺自己虛弱至口不能語，強睜了幾下眼，可也抵受不住切膚之痛，靈台昏沉下，倒在了紫衣女子香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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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之聲依舊不覺於耳，此時，一箭破空呼嘯而來，兩名黑衣人應聲伏地，真個是一箭雙雕，絲毫不爽！那群黑衣人亦是搏命之徒，雖然有人放暗箭，卻依舊勇戰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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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三聲，三枝朱紅色的箭失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再一次命中靶心，三人慘號倒地！雷轟鳴，馬哀嘶，兵敗如山倒！此刻黑衣人已經毫無優勢，淹沒於另一方猛烈的攻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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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颯颯作響，在最後一聲嘶啞的叫聲之後，黑衣人終於全軍覆沒了。
www.cmfu.com發布 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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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是白紗燭燈，床，是雕花香塌，柳愚好久沒有睡過如此溫暖舒適的床了，尤其是在一個寒雨蕭蕭的夜晚。他的胸口和後背依舊隱隱作痛，有幾次幾乎要痛醒過來，可是每到睜眼那刻，就有一雙溫潤的柔荑輕輕按上他鼓動的雙眼，示意讓他閉上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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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未到，夜雨稀疏，已快停了。殘風依舊輕輕拍打著小軒窗，紙片顫悠顫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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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還是有醒來的那一刻。柳愚摸了摸胸口的兩個包袱，其中一個是紀碧卿送給他的禮物，還有一個是宗青野臨死前相托的“關乎天下氣運”之物。若不是這兩樣東西擋下了致命的幾刀，他恐怕已身在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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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定睛一瞧，身邊卻是那位紫衣俠女，澀聲道：“小姐，是你救了區區柳某麼？”那紫衣小姐道：“是我救了你，可是我也差點傷了你，你出茶館門時，是我用劍逼著你的喉嚨。所以呢，你我兩不相歉，若你要謝呢，就謝謝縈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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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見她朱唇皓齒，黛眉瓊鼻，清秀的臉龐格外招人喜愛，微笑道：“誰是縈波姐姐？可否讓柳某當麵道謝？還有，姑娘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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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紫衣女子撲哧一笑，道：“柳公子的問題還挺多的麼？恩……小女子叫作紫依，非‘衣裳’之‘衣’，而是‘依偎’之‘依’，縈波姐姐叫我依依，公子喜歡的話，也可以這麼喚人家。至於想見縈波姐姐嘛，不用著急哩，姐姐每隔半個時辰都會來探望公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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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奇道：“柳愚和你姐素不相識，卻為何待我如此之好呢？”那紫依微微嗔道：“難道姐姐還會害你不成？”柳愚急忙道：“柳某萬萬沒有著等意思，是你姐姐心善，才救了在下一命，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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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依道：“花言巧語，口蜜腹劍，隻怕這些個對我姐姐不管用。”柳愚苦笑道：“在下是由衷之言。捫心自問，萬沒有恭維之意，切莫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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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兩人談興正濃時，一位身穿湖綠色裙衫的美貌女子輕移蓮步，朝柳愚走來。卻見她豐姿秀美，體態幽閑，眉分翠羽，杏臉桃腮，嫵媚動人中又帶些矜持內斂，相貌竟是與紀碧卿有幾分相似！
www.cmfu.com發布 “公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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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愣了愣道：“剛剛才醒，想必小姐就是紫依姑娘口中的縈波姐姐了，柳愚多謝小姐救命之恩！隻是那群黑衣人厲害得緊，柳愚絕不能多留片刻，否則要害慘兩位姑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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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依道：“別害怕，小姐可不是普通人。”柳愚道：“可是，那群黑衣人也不是好惹的。”紫依道：“再不好惹也不敢與軍隊為敵吧？”柳愚訝道：“軍隊？紫依姑娘，柳愚不明白。”此刻，卻見那紫依繃著臉，仿若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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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縈波小姐上前一步，安然道：“沒錯，是軍隊。我也不是普通的女子，‘縈波’隻是我的漢名，公子可以叫我……月理朵。”柳愚奇道：“月理朵，很悅耳的名字，不知小姐的故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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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公子驚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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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道：“確實有些。多虧了月理朵小姐的箭術，否則柳愚今日必死無疑，此恩難忘，日後必會報答。”月理朵道：“無論如何，是我們無理在先，救回公子乃是應該。”旋又續道：“不知公子得罪了什麼人？”柳愚苦笑道：“柳愚，不太清楚。”月理朵微笑道：“公子卻是與眾不同。”柳愚尷尬道：“小姐謬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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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依小心翼翼說道：“公子，你沒事了吧？瞧瞧吧，紫依的床都……”說到最後，臉上竟浮現紅暈。柳愚一瞧，隻見一床被子褥子都是泥巴，心裏萬分慚愧，道：“對不住了，明天柳愚幫姑娘浣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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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理朵道：“依依，別胡鬧了。“紫依聞言撅起小嘴，道：“紫依以後不敢啦！”整治好了紫依，月理朵又道：“公子，還請不要泄露我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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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道：“小姐以誠相待，柳某自然會替小姐保密，隻是……隻是小姐莫做對大唐有害之事。”月理朵麵色轉寒，冷冷道：“恕我不能答應。”柳愚怔然，道：“為什麼？”旋又歎息道：“也罷，是我糊塗了……大家立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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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屋外號角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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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理朵幽幽歎了口氣，柔聲道：“公子先休息吧，看來今夜還很漫長。”旋又轉頭道：“依依，隨我出去罷，別礙著公子休息。”紫依嘟起小嘴，無奈隨月理朵踱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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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見兩人離去，立即起身，不管身上有多麼邋遢，寫下張告辭的紙條之後便翻過窗戶，偷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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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身負重傷，步履維艱，過了兩盞茶時間，不過走了一裏路程。本來他是不想回頭的，可是一陣陣騷亂的鑼鼓聲讓他心中擔憂，還是止住了腳步。
www.cmfu.com發布 回去瞧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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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著蒙蒙細雨，月理朵騎在一匹白馬上，英姿颯爽，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溫柔嫻靜。
www.cmfu.com發布 雙方人馬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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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月理朵的兩千親衛，另一方是數百人的江湖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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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愚不敢出去，隻在暗處凝神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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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理朵淡淡道：“你們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又是否想過回不回得去？”領頭的那人年約半百，滿臉橫肉，是七派十三門之一“鐵掌門”的門主佟飛虎，但聽他怒喝道：“少說廢話，把人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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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理朵不動聲色，問道：“你們是找誰啊，又為何找他？”佟飛虎不耐煩道：“一個書生，穿著白色儒袍，不要告訴我你沒見過！我的弟兄們可不是好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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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理朵冷冷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們為何要抓他！”佟飛虎也是堂堂門主，怎能受一個女子逼迫，雙拳一緊，怒容驟現，喝令道：“媽的！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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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理朵泰然自若道：“星星之火，敢與日月爭輝！引弓！”“嘰噶嘰噶……”千張硬弓拉開，利鏃蓄勢待發，直指那數百幫派中人！再愚蠢的人此刻也明白，隻要月理朵一聲令下，那群人難免折損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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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飛虎也沒傻到去自取滅亡，訕訕道：“好，行啊，夠狠！可是我告訴你，別得意，得了那小子，隻是撿了個燙手山芋，若不乖乖交出來，恐怕你日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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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理朵道：“怎麼個不好受法？你倒是說說！”佟飛虎道：“如今七派十三門隻到了我‘鐵掌門’一支，等到二十支全部抵達，就是你飲恨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