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3)

跟隨郭先生來到一條小巷,隻見巷子不深,大約隻住了幾戶人家。來到一戶叫佰明巷七號的門前,隻見門戶大開。進入屋裏,隻有一明一暗兩間房,卻不見半個人影。陳逸楓心知有變,正要問郭先生怎麼回事,卻見郭先生從桌上拿起一張紙條。郭先生看完紙條後,立即麵色大變,汗如雨下。

陳逸楓接過紙條,見上麵寫了兩句話:“叔叔,您已被跟蹤,我隻好將人質轉移。”

條子上既沒落人名也沒落時間,但一看便知與省長家今天收到的一句話信函字跡一致。顯然,這是郭先生的侄兒寫的。

這時,隻見郭先生長歎一聲道:“這個畜牲,這一下把我可害慘了!”

接著,再次往陳逸楓麵前一跪道:“陳警官明鑒,這事實在與晚生無關,這是我那忤逆侄兒幹的。我該怎麼辦哪?”一副害怕和為難的情緒溢於言表。

人質被轉移,說明情況發生了根本變化。若處理不妥,人質的安全就十分可慮。陳逸楓開始後悔了,早知如此,何必讓趙長明前去報信?說明自己處理問題還是很不成熟的。人質尚未救出,就派人前去報信說救出來了,這和那些小功大報,無功報有功的人有什麼區別?惹人恥笑倒在其次,若被屬下拿來仿效,麻煩可就大了。

見郭先生跪下了,趕快將他扶起,陳逸楓道:“先生不必如此,現在還不是商量如何處理您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您侄兒,找到省長公子。當然,若省長公子能很快平安回來,對您的處理就會很輕。否則,就很難預料了。”

陳逸楓的話,既有寬慰,也有壓力,他是要借此觀察一下郭先生的反應。

郭先生並不蠢,他當然知道陳逸楓的意思。陳逸楓是在懷疑自己和侄兒設局。看來,此事若不能妥善解決,自己是無法脫得了幹係的。可是,侄兒突然將人質轉移,自己卻實在一無所知,現在該到哪裏去找他呢?

郭先生隻好顫顫驚驚地對陳逸楓道:“陳警官的意思我明白,我會竭盡所能協助您去找到他。我隻請求您能對我網開一麵。”

明白郭先生在和自己談條件,陳逸楓道:“能網開一麵的時候,我會盡力所為。現在,您能告訴我您侄兒都有一些什麼朋友和熟人在長沙城裏住嗎?”

郭先生道:“他幾乎沒有朋友,隻有一個遠房親戚住在坡子街十一號。”

陳逸楓一拉郭先生道:“走,帶我去坡子街。”

兩人急急忙忙來到坡子街十一號,卻見門上掛了一把鎖。看來,親戚不在家。

陳逸楓問郭先生道:“這是您的什麼親戚?”

郭先生道:“這是我表弟的舅舅。”

陳逸楓道:“他是幹什麼的?”

郭先生道:“他是裁縫,他家世代裁縫。”

陳逸楓道:“您表弟的舅舅多大年紀了?”

郭先生道:“不太清楚,大約有六十多歲吧。”

陳逸楓道:“他家都有什麼人呢?”

郭先生道:“他太太過世很多年了,兒子也死得早,媳婦早改嫁了,隻有一個孫子和他一起過。”

陳逸楓道:“孫子多大了?”

郭先生道:“和我侄兒差不多年紀,大概十**歲吧。”

陳逸楓道:“您侄兒平時和他往來多嗎?”

郭先生道:“我們家就一個這樣的遠房親戚在這裏,平時往來還是蠻多的。”

陳逸楓道:“您侄兒叫什麼名字?遠房親戚的孫子又叫什麼名字?”

郭先生道:“我侄兒叫郭萬成,遠房親戚的孫子叫許長豐。”

陳逸楓道:“這許長豐也是裁縫嗎?”

郭先生道:“是的,他應該出師兩年了。”

陳逸楓道:“他爺孫倆現在都不在家,是否上門做裁縫去了?”

郭先生道:“可能是的。”

陳逸楓道:“現在看來,我們隻能在這裏坐等了。”

郭先生道:“我想起來了,萬成還有一個從小長大的朋友住紫竹園,但具體在什麼位置我卻不知道。”

陳逸楓道:“他叫什麼名字您知道嗎?”

郭先生道:“叫李安榮。”

陳逸楓道:“快!我們去紫竹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