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雲龍的智商是很高的,他深深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考慮再三以後,他隻好告訴陳逸楓,殺害張有財一家的是綽號叫“絲毛狗”的範大成和綽號叫“地老鼠”的範小成兩兄弟幹的。
“範氏兄弟幹的?”陳逸楓道:“你有什麼證據?”
遊雲龍道:“範大成是我的好朋友,他當時邀我幫忙,我因正忙於尋找於天成,就沒有答應他。”
陳逸楓道:“範氏兄弟現在哪裏?”
遊雲龍道:“他們幹完這件事後,就離開長沙了,現在在哪裏,我不知道。”
陳逸楓道:“範氏兄弟為什麼要殺張有財?”
遊雲龍道:“聽他說是關小鳳要他幹的,關小鳳答應兩年後嫁給他。”
陳逸楓道:“一個這樣的女人,範大成願意娶她?”
遊雲龍道:“他和關小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一直很好。他不知道關小鳳是暗娼,我也沒有告訴他。”
陳逸楓道:“關小鳳住在哪裏?”
遊雲龍道:“她住韭菜園二十九號。”
陳逸楓道:“聽人說,關月貴不是住南門口嗎?”
遊雲龍道:“自從關月貴死後,她就將南門口的屋子賣掉了。”
抬腕一看手表,已經到晚上十一點半了。知道遊雲龍再也說不出有用的東西來,陳逸楓道:“你老老實實地將其他犯案事實向這位李科長講清楚,說不定我們會對你從輕發落,聽清楚了嗎?”
連連點頭,遊雲龍道:“一定,一定。”
朝李良圖一使眼色,陳逸楓便離開了審訊室。
他立即叫來趙長明,向他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兩人便朝韭菜園方向撲去。
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韭菜園路二十九號。
也許是人都睡了,屋子裏不見半點燈光。
趙長明上去敲了幾下門,不見半點動靜。又敲了幾下,仍不見半點動靜。陳逸楓覺得有點不對,走上去正要將門弄開,發現門上了鎖。既然裏麵沒有人,當然就無需進去了。
拍了拍趙長明的的肩膀,陳逸楓道:“看來,今天不會有什麼結果了,你也夠累了,回去休息吧。”
非常動情地,趙長明道:“陳科長,你也不是鐵打的,自衡山回來,你也一刻未停。也該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歎了口氣,陳逸楓道:“我何嚐不想休息?但是,情勢如此,迫不得已啊。”
趙長明道:“目前要找的關鍵人物是關小鳳,可她既然不在這裏,你到哪裏去找呢?”
陳逸楓道:“我在想,這位關小鳳姑娘,還真不簡單呢。她突然離開這裏,是否與我們抓了遊雲龍和胡大福有關?”
趙長明道:“哦?”
陳逸楓道:“馬坤突然中毒身亡,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依我們從張有財家查得的線索,和‘日日新’管事羅天佑提供的線索。馬坤與關月貴的輸光家產及自殺應該是有關聯的,甚至還有可能是與張有財一起策劃的。關小鳳既然使人殺了張有財全家,當然不可能放過馬坤,這可能就是馬坤身亡的根本原因。還有一個於天成。那天羅天佑說,和關月貴一起來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張有財,一個是馬坤,還有一個人他卻不認識。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於天成。關小鳳要遊雲龍尋找於天成,很可能就是要找他報仇。所幸遊雲龍沒有找到,否則,於天成也應該沒命了。我們今天抓了遊雲龍和胡大福,有可能被她發覺。這大概就是她離家出走的原因了。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就太危險了。試想,我們是八點鍾開始行動的,現在才十二點,他卻已經躲開了,她的情報有多快?說不定,她專門有人跟蹤我們,哎呀……快!去西長街!”
說完,不等趙長明反應,即向西長街撲去。
可是,陳、趙二人慢了一步。他們趕到張有財家,隻見大門洞開。
此時已經半夜了,張有財家的大門不可能不關。意識到可能出事了。陳逸楓衝進大門即朝裏麵闖。天井旁邊,張永平剛請來的女傭已倒在血泊中。陳逸楓迅速燃亮火折,略一探視,即斷定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小時。再往裏走,便到客廳,隻見張永平也倒在客廳門口的血泊中,死亡時間和女傭相同。
來到客廳,地穴口也已洞開。二人迅速進入地穴。金條、大洋哪還有蹤影?
長歎一聲,陳逸楓道:“多麼殘忍的手段,多麼深沉的心機。原來,她時時有人在此守侯著呢?我一時疏忽,已鑄成大錯了。”
趙長明道:“要不要趕回警局安排通緝關小鳳?”
陳逸楓道:“通緝她是肯定的,但以她如此深沉的心機,通緝是否有作用就難以預料了。另外,我們要趕快提審胡大福,看他是否已有於天成的下落。否則,又將出現一件命案。”
說完,即讓趙長明回家休息,自己則去安排警察處理張家的善後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