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楓道:“不敢當、不敢當。剛才聽沈兄說他們要打的就是您,且看他們的樣子是要取您性命而後快,不知您是否結上了仇家?”
沈若冰道:“我在地檢署就職,要說沒有仇家是不可能的。但我自信沒有冤屈過好人,所有被整肅的貪官都是罪有應得。”
陳逸楓道:“整肅貪官就是為老百姓作好事。大丈夫立天地間,若不能除暴安良、鋤強扶弱,就豬狗不如了。沈兄為整肅貪官,即使結下仇家,也應該是心地寬鬆的。”
沈若冰道:“不錯,也正因如此,多年來,我還沒遇到過今晚這樣的事情。”
陳逸楓道:“今晚圍攻您的人顯係有備而來。若是以前的仇家,應該早發生了。沈兄最近可是在辦一件可能結仇的案子?”
沈若冰道:“最近隻辦了一件何一愚的貪汙案。”
陳逸楓道:“聽說何一愚貪汙了五百多萬?”
沈若冰道:“我不這麼看。”
陳逸楓道:“哦?你是說事情可能有出入?”
沈若冰道“我就是為這事在查找證據。”
陳逸楓道:“沈兄是否因查找證據一事結下了仇家?”
沈若冰道:“如果結仇,可能就與此事有關。”
陳逸楓道:“沈兄怎麼會認為何一愚一案有出入呢?”
沈若冰道:“聽何一愚說,他將五百二十萬彙往‘三恒商行’,是局長甘子清電話指示的。他當時剛上任,根本不知這是中央政府撥來的救災款。甘子清告訴他,這是中央政府彙給‘三恒商行’購進口棉布製作軍服的,錯彙到稅捐局帳上來了。他是軍需處長出身,知道製作軍服的重要性,便按甘子清電話中告知的帳號,將錢彙給了‘三恒商行’。”
陳逸楓道:“據我所知,‘三恒商行’的老板是馮季權,他是作雜貨生意的商人,怎能購進口棉布?”
沈若冰道:“我一直在尋找馮季權,陳兄既知他是雜貨商人,可有他的消息?”
搖了搖頭,陳逸楓道:“我就是因尋找馮季權,卻使三人無故送了性命。”
沈若冰道:“哦?”
陳逸楓便將因尋找馮季權,使下河街、南門口兩人相繼被殺和坡子街翁開山被毒死的情況告訴了沈若冰。
長抽了一口冷氣,沈若冰道:“如此看來,這件案子更複雜了。”頓了頓又道:“何一愚還暗中告訴我,甘子清之所以要陷害他,是因他在查找甘子清害死老局長彭高祥的證據。”、
接著,便將甘子清請彭高祥吃晚飯以後,彭高祥即因心髒病發作死亡、以及甘子清妹夫作出其心髒病死亡結論的事,告訴了陳逸楓。
沉默了一會兒,陳逸楓道:“如此看來,地檢署內部應該有甘子清的人。”
沈若冰道:“地檢署署長廖開平是甘子清的姨夫。”
陳逸楓道:“這就怪不得沈兄今晚要遇襲了。”
沉思了一會兒,又道:“不知沈兄下一步作何打算?”
沈若冰道:“根據我對何一愚的訪查,他曆來還是清正廉潔的。說他勾結馮季權貪汙救災款,似乎可能性不大。因此我還是要設法找到馮季權,才有可能查明此事真相。”
陳逸楓道:“不錯,這是關鍵。另外就是彭高祥的真正死因也要查。看來,此事隻能我來辦了。”
沈若冰道:“若能得陳兄從中相助,我相信何一愚一案不難真相大白。若何一愚真是被冤枉的,有您參與此事就是他之大幸了。”
陳逸楓道:“沈兄高抬了,你我隻不過是皆心存正氣、順天意、依公道辦事而已。若真能澄清冤枉,也隻是天道至公,天理昭彰罷了。”
沈若冰道:“從我今晚所遭遇的情況來看,對手的勢力不可小視。陳兄固然身手不凡,但一旦卷入其中,還望小心為是。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點了點頭,陳逸楓道:“多謝沈兄提醒,我會注意的。但他們現在即已盯上你了,可能不會就此罷手,也望多加小心。”
沈若冰道:“我自幼習武,若平常的三五人還不放在心上。但今天所遇到的似都是身懷武功之人,以後結果如何,實難預料。一旦我有不測,還望陳兄一如既往將此事查清。另外,我有一誌同道合的鐵杆朋友叫楊小誌,也在地檢署就職,必要時,陳兄可與他聯絡。”
陳逸楓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管怎樣,邪不勝正。沈兄不必顧慮太多,小心一點就是了。”
頓了頓,又道:“沈兄受傷不輕,雖已被我點穴止住了流血,且服了我師門的治傷聖藥,但還需靜養幾天,我送沈兄回去吧?”
沈若冰道:“多謝陳兄美意,這點小傷料無大礙。我自己回去,無需您送了。”說畢,即告別陳逸楓,離開了湘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