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1)

陳逸楓負責的是對軍隊裏可能知情的人進行訪查。兩天來,他已經找四十幾個人問了話,軍隊的上上下下,凡是有可能接觸夜明珠這一機密的人,他幾乎都找遍了。但是,卻始終查不到半點有用的線索。

下午五點多鍾,他剛從二團三營駐地出來,迎麵碰上了久未見麵的顧致遠。

顧致遠似有急事,正在滿頭大汗地趕路。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陳逸楓,兩人這一見,都是喜出望外。

陳逸楓先看見顧致遠,立即招呼道:“顧兄怎麼到郴州來了?如此急急趕路,有什麼急事嗎?”

顧致遠見是陳逸楓,也十分高興地道:“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您,真是太好了。我為我一個朋友的事來郴州求人,您怎麼也來郴州了?”

陳逸楓道:“我來郴州辦案。您朋友怎麼了?”

長歎一聲,顧致遠道:“我朋友出大事了!”

陳逸楓一愣道:“您朋友是誰?他出什麼事了?”

顧致遠道:“我朋友叫楊宇廷,就是江湖上號稱‘飛石’楊宇廷的人,目前,已經生命垂危。我是來郴州求救的。”說完,目光突然暗淡下來。

大吃一驚地,陳逸楓道:“楊大俠怎麼了?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呢。”

顧致遠一喜道:“真的?那就該他有救了。”

陳逸楓急道:“快說!他到底怎麼了?”

顧致遠道:“三天前,我去耒陽探視一個朋友,他告訴我:楊宇廷病倒在耒陽了。目前,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樣子,已經活不了幾天了。我一聽大吃一驚。楊宇廷一身武功,怎麼會突然這樣?我急急趕到醫院,隻見他已目光暗淡,奄奄一息了。我急問他得了什麼病,他卻隻是搖頭不肯告訴我。我急探他的脈搏,脈沉而細且時斷時續。”

陳逸楓道:“那是受了內傷的症狀啊。”

顧致遠道:“是啊!可是,我卻隻知道他受了內傷,既不知道他受了何種內傷更不知如何療傷。沒有辦法,我隻好安慰了他幾句,就趕緊出來了。楊宇廷既是我的好朋友又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等死啊,我必須想辦法救他。我四處打聽會療傷的人,經過反複打聽,才知道郴州有一個叫楊萬春的人武功高強,且善於療傷。我便急急地向這裏趕來了。正要找人打聽楊萬春的住處,就碰見您了。您看,這不是巧得很嗎?以您的武功,我想應該知道如何療他的傷。所以,我說該他有救了。”

皺了皺眉頭,陳逸楓道:“楊大俠一身武功,有誰能傷得了他呢?”

顧致遠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即使有人能傷得了他,將情況告訴我這樣的朋友也應該啊。可是,他就是不肯說,似乎這裏麵有很大的隱秘一樣。您說奇怪不奇怪?”

陳逸楓道:“這是有點奇怪。楊大俠生性豁達,胸懷寬廣。一貫行俠仗義,樂於助人。若非萬不得已,絕不可能這樣。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但我目前正在郴州辦一件急案,此案太過重大,我不好擅自離開。您先跟我回‘迎賓’客棧,等我向省警察廳長稟報以後再定行止,您看如何?”

連連點頭,顧致遠道:“您是公家的人,理應如此的。”

兩人這才急急地向“迎賓”客棧奔去。

“迎賓”客棧內,駱其昌正在和段明舉議論兩天來的案件偵查情況。見陳逸楓帶了個陌生人進來了,知道一定有事。便趕緊親自為陳逸楓倒了杯水,段明舉則趕緊接過熱水瓶為顧致遠倒了一杯。然後招呼兩人坐下,才坐到一旁聽陳逸楓的稟報。

喝了口水,陳逸楓道:“有件急事要向兩位長官稟報。我一個朋友受傷了,現住在耒陽醫院。病勢垂危,朝不保夕。我欲請兩天假去一趟耒陽,還望兩位長官允準。”

皺了皺眉頭,麵露為難之色地,駱其昌道:“值此案件偵查的關鍵時刻,你卻要離開兩天,合適嗎?”

陳逸楓道:“廳座有所不知,我這朋友江湖上號稱‘飛石’,名叫楊宇廷,本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俠士。曾協助卑職破獲過長沙掃黑案。當時,為救被匪徒抓走的肖如偉,他不惜泄露師們秘密,這可是要有相當大的魄力才能為的。由於他的參與,肖如偉才平安得救,也為後來偵破西長街殺人案打下了很好的基礎。他如今身受重傷,躺倒在耒陽醫院,我若不去,他命難保。再者,目前郴州一案,很可能與江湖人物有關,若能得他臂助,或許不無好處。況且,作為朋友,既知他有難而不救助,也說不過去啊!”

段明舉道:“‘飛石’楊宇廷這人我聽說過,的確很有俠名。聽說他一身武功深不可測,怎麼會受重傷呢?是誰有如此能耐傷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