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1 / 1)

顧致遠道:“人說您陳科長以濟世救民為己任,果然名不虛傳。行,我記住您的話,不提這事了。您要不要先躺這裏休息一會?”

陳逸楓道:“我不休息了,我就在這裏作作調息吐納,您就辛苦一下在邊上陪著。一會楊大俠行功完畢,記得將這粒黃色藥丸讓他服下。”邊說,邊將一粒晶瑩透亮的黃色藥丸遞到顧致遠的手上。

顧致遠道:“還是用溫開水送服嗎?”

點了點頭,陳逸楓道:“沒錯。不過,您要提醒他,這藥服下約半個小時後,將會有腹脹、喉嚨冒火的感覺。這是正常現象,讓他不必擔心。他隻要繼續坐下運氣吐納,三個周天後,腹脹和喉嚨冒火的感覺就會消失。然後他就可以躺下睡覺,我練功完後,他大約已經睡著。我因不能在這裏耽誤太久,就不和他打招呼了。他睡覺醒來後,應該在中飯以後了。您告訴他每天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用艾火灸關元穴半個小時,連灸三天,他應該可以恢複如常了。”

顧致遠道:“您這麼急就走啊!我覺得您已太過疲勞,能否休息一天再走?”

微微一笑,陳逸楓道:“我輩練武之人,調息吐納一陣就能恢複,您不必過慮。隻是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楊大俠。”

顧致遠一驚道:“您不是說三天後他就可恢複如初了嗎?怎麼還替他擔心?”

陳逸楓道:“顧兄有所不知。楊大俠雖有濟世救民之心,卻嫉惡如仇。他這次受傷是中了人家暗算。您問他怎麼受的傷時,他已說不出話了,並非不願告訴您。他傷好後,肯定會去找暗算他的人報仇。以他的為人,也不可能放過此人。可是,對方能以至陰的掌力傷他,就不會是普通人物。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若楊大俠再有三差兩錯,縱有華佗再世,也將難救了。”

顧致遠道:“那您有什麼辦法能阻止他去報仇嗎?哪怕是暫時阻止一下也好。”

搖了搖頭,陳逸楓道:“我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的為人我還是了解的,很難阻止得了。”

顧致遠道:“那您就眼睜睜看著他去冒險?”

苦笑了一下,陳逸楓道:“所以我才為他擔心呐。”說到這裏,突然眼睛一亮道:“有了!他醒來後,您告訴他,我在郴州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案子。您就說我說的,若能得他的臂助,案子才有偵破的可能。他聽後一定會暫時放下報仇的事前來郴州助我。這樣雖有施恩圖報的嫌疑,但是,為了他的安全起見,也顧不了許多了。”

顧致遠一喜道:“這真是個好辦法。可是,他會不會已經聽見了您的話而不去上當?”

陳逸楓笑道:“您也是練武之人難道不懂練功時必須心無旁騖的道理?我們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小,加之他這時已進入物我兩忘境界,怎能聽見我們的談話?您照我的意思轉達吧,我要開始練功了。”

點了點頭,顧致遠道:“您安心練功吧,我會一字不漏地將您的所有交待告訴他。”說完,深情地看了一眼陳逸楓,見他已打坐練起功來,不禁暗歎一聲道:“楊大俠能得到如此真誠的朋友,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醫院的走道裏開始有人走動了。顧致遠雖然也已經很累,但為了不讓別人來幹擾兩人練功,隻好搬一把凳子坐到門口,替兩人當起守護神來。

剛剛坐下,一名護士就過來查房了。

給護士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顧致遠道:“病人正在休息,您不必查房了。”

護士道:“查房是我的職責,我怎能不查?”

顧致遠道:“我這朋友的病已經好了,目前正在練功,練功最忌打攪,所以我特地坐在門口守護。”

護士道:“可是,我的醫生是要看查房記錄的呀,沒有查房記錄我如何交待?”

顧致遠道:“醫生那裏等一會我去解釋,有什麼責任都是我來承當,可以嗎?”

護士嘴一嘟道:“你這朋友是怎麼了?一會病得奄奄一息像快要死一樣,一會又好了,我真搞不懂你們這是在搞什麼花樣。”

顧致遠道:“這不是搞花樣,這是真的。我朋友因被人暗算受了傷,現在又被另一個朋友治好了。目前正在練功複原,就這麼簡單。您快走吧,一旦打攪了他們練功,您會有麻煩的,知道嗎?”

其實,護士早已知道楊宇廷是江湖人物。江湖人物的朋友當然也是江湖人物了。這句有麻煩的話一說,護士害怕了。舌頭一伸,趕快離開了。

哪個護士敢惹江湖人物?哪個護士又敢惹楊宇廷這樣的江湖大人物?

護士一走,顧致遠立即坐回原位進行守護。同時,他在考慮一個問題,是誰暗算了楊宇廷?

楊宇廷真是被人暗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