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1 / 1)

幾天來,鄭小雲總是神思恍惚,茶飯不思。爺爺和房東老太見了,都心痛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鄭小雲是個感情專一的姑娘,這陳逸楓是她的初戀,但她已將自己的一生,準備全部交給陳逸楓了。

自從第二次和陳逸楓見麵以後,他的音容笑貌,他的翩翩風度,無一不深深地印在了鄭小雲的腦海裏。特別是自從聽說長沙警界出了個神探陳逸楓後,就更加勾起了她對他的無盡思念和牽掛。

鄭小雲考慮再三,覺得還是應去長沙走一趟,一是看看那當了警察的陳逸楓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二是萬一此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順便看看長沙也是好的。

鄭小雲的這一想法,立即得到了房東老太的支持。

她拿出陳逸楓送給她的錢,對鄭小雲道:“這是節省下來的二十元,全在這裏了。你先拿著,作去長沙的路費。”

忍住激動的淚水,鄭小雲道:“您真是我的好奶奶,我不會忘記您的。”

房東老太嗔道:“傻丫頭,說這些幹什麼?這本就是陳逸楓給的,你拿去作看他的路費,是正當的。隻是路上要多加小心,別讓爺爺和我擔心。”

點了點頭,鄭小雲道:“我會注意的。我準備現在動身,爺爺回來後,煩您給他解釋一下。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的。”說完,便簡單收拾了一點隨身衣物,告辭房東老太上路了。

鄭小雲沒到過長沙,上次和爺爺逃難來衡陽,雖然路過長沙,那隻是在很遠很遠的外圍。因此,去長沙到底怎麼走,她並不知道。好在她人聰明,嘴巴也甜,邊走邊問,大方向還是對的。

這一天,她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眼看天將中午,感到肚子有點餓了。見前麵有一小鎮,便走進小鎮,尋了一家很小的餐館,買幾塊大餅充饑。

正在這時,進來幾個年輕人。見鄭小雲單身一人,長得卻如花似玉。便都用色眯眯的眼光打量著她。

其中一個臉上有一塊疤的人道:“姑娘一個人吃飯,太寂寞了,我來陪你如何?”

見鄭小雲隻顧自己吃東西不搭理她,便走上前一手奪過她的大餅,隨手往地上一丟道:“如此漂亮的姑娘吃這種粗糧,太可憐了!走!跟大爺我吃香的喝辣的去。”說完,拎著鄭小雲的手就往外拖。

知道是流氓滋事,鄭小雲已嚇得花容失色。邊往後退邊哀告道:“大哥行行好,小女子還有急事要趕路,您就別難為我了吧!”

流氓見鄭小雲不從,順手就是一耳光,鄭小雲粉嫩的臉上,立即留下五個手指印。

流氓道:“既然大爺看上你了,不去也得去。”接著,又上來兩個流氓,一人抓著鄭小雲一隻手往外使勁拖。

就在這時,先進店來坐在靠牆角上的一名老道士發話了,隻聽他不急不慢地道:“如今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朗朗乾坤之下,居然強搶過路民女,可卑啊,可恥!”

這幾句話似乎聲音不大,盡管鄭小雲嚎哭漣漣,卻仍被這話聲蓋過去。幾個流氓回頭一看,店裏除姑娘和老板外,外人就隻這個道士。老板早嚇得躲到裏麵去了,說話的當然就是這道士了。

臉上帶疤的打量一眼道士,見他頭發胡子皆白。雖然精神不錯,但畢竟老不中用了。便用手指著道士道:“剛才發聲的是你嗎?”

道士道:“當然是貧道,你肯聽嗎?”

臉上帶疤的怒道:“臭牛鼻子,關你什麼事?你想多管閑事嗎?”

道士道:“我不想管閑事,隻要你放下這位姑娘,將扔掉的大餅賠給她,就沒什麼事了。”

帶疤的一聽,怪眼一翻,勃然大怒道:“臭牛鼻子,敢管大爺的事!”說著,便猛揮鐵拳,向道士鼻子狠砸過去。以帶疤的五大三粗的個頭,這一拳若被砸中,還不將道士的鼻子砸個稀爛?

可是,道士隻將頭微偏了偏,帶疤的這一拳即落了空。若非收樁得快,這一拳險些就砸到牆上去了。

道士仍不溫不火地道:“我勸你還是趕快將姑娘放了的好,誰家沒有姊妹?你為什麼要做這種禽畜不如的事?”

帶疤的見一拳沒有砸中,道士反罵自己禽畜不如,更加氣得臉上青筋直暴。那塊紅色疤痕也轉青了,這樣子,就像地域裏剛剛出來的一個厲鬼,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隻見他從身上抽出一把殺豬刀,橫眉怒目地朝道士肩上猛砍過去。嘴裏則狠狠地罵道:“老子叫你多管閑事!”

麵對砍來的這一刀,道士隻將一雙筷子輕輕一舉,帶疤的殺豬刀就“叮咚”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