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1 / 1)

楊宇廷道:“這是不能怪您的。鐵匠打鐵,天經地義。至於它是害人的凶器還是除暴安良的利器,就隻能決定於使用它的人了。您不必自責的。”

陽岸龍道:“話雖如此說,但您的好友畢竟死在這支鏢的手裏呀。哦,我想起來了,此人的右眼下麵好像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痣,紅色的小痣。”

楊宇廷一喜道:“真的?您可記清楚了?”

肯定地點了點頭,陽岸龍道:“不錯,我記清楚了。”

抓著陽岸龍的肩膀搖了搖,楊宇廷道:“我替我的好友在這裏謝謝您了,若能憑此找到殺人凶手,我朋友的在天之靈也會感謝您的。”

陽岸龍道:“楊大俠別客氣,除暴安良既是你們江湖豪俠的義舉,也是每個正直人士應當做的。祝願您早日找到凶手,以慰好友亡靈。”

楊宇廷再三表示了感激之情,就連夜離開了湘陰。

陳逸楓抬腕一看手表,時針指向晚八點三十五分,知道昨晚船上兩人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便趕快向江邊奔去,可是到江邊一看,哪裏有烏蓬船?

他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沿著江邊上下來回找了幾趟,仍然找不到烏蓬船。他分析對方約會的時間和地點都變了,為什麼會變呢?難道自己昨晚的跟蹤被對方發覺了?但仔細一回憶,覺得不應該被發覺。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臨時改變了時間和地點,這也許是他們為了安全起見的緣故吧?如此看來,對方可能在白天另有聯係的方式和地點。好在自己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和其與軍營的聯係。他決定自即刻起,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對那座軍營進行監控。由於擔心回去叫人將馬上出現空檔,而這種空檔出現在晚上是十分危險的。他決定自己先來擔當這一任務。想到這裏,他立即向軍營奔去。

他找到一棟最靠近營房的屋子,飛身上了房頂。伏身在屋脊上,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營房的動靜。

夜很靜,隻有遠處的蛙鳴聲和偶爾幾聲犬吠聲打破了這夜晚的寧靜。

這時,一隊巡邏士兵帶著“唦唦”的腳步聲走來。為防萬一,陳逸楓更加縮緊身子,一動不動地貼著屋脊,兩隻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營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軍營裏麵除了遊動哨走路的“唦唦”聲和士兵換哨的交接聲外,再無別的動靜。這種靜謐和安寧,本是深夜的正常反應,但陳逸楓卻覺得很不正常。因為,可疑人既然昨夜進了軍營,他不是軍營的人就是與軍營有聯係的人。而幹這種事白天的風險是很大的,最安全的時間當然是晚上,他不應該就昨晚一次。可守到現在快深夜兩點鍾了,他怎麼就不出現了呢?是自己的判斷失誤還是出了什麼變故?擔心歸擔心,但陳逸楓並沒想到過離開。他知道,這種守候,是要有毅力和耐心的,他從開始學武的那天開始,師傅就有意識地訓練他的毅力和耐心。可以說,陳逸楓後來取得的成就,一部分就來自毅力和耐心。既然可疑人沒有動作,陳逸楓隻好等待,耐心地等待。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陳逸楓一看表,時針已指向淩晨三點,軍營裏麵仍然平靜得很,一切還是和剛才一樣。陳逸楓感覺有點累了,準備換一個姿勢繼續守候。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從營房裏走了出來,正是陳逸楓昨晚跟蹤的人。

這次黑影去的方向是東南角,為了防止對方發覺有人跟蹤,陳逸楓隻好遠遠地在後麵跟著。大約走了約二十分鍾,黑影在一棟大屋裏消失了。

來到大屋,隻見屋前一個頗大的地坪。陳逸楓不知這是什麼地方,不敢貿然進去。便爬上一棵大樹,向下了望。發現屋子的東北角上亮著燈,便悄悄地向亮燈的地方靠近。在離亮燈處十幾米的地方正好一棵大樟樹,他爬上樟樹,向屋裏觀察。由於掛著窗簾,隻能看見兩個人影,聲音卻聽不太清楚。他想接近一點,但想到對方身懷武功,加之前麵沒什麼物體可以掩護。為了免於暴露,他隻好伏在樹上靜聽。由於聲音不大,隻能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這時,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好,就這樣,……萬。”

另一人道:“明晚……點……上麵交貨。”

蒼老的聲音道:“要注意安全,這幾天……很緊,……不好,就……了。”

另一人道:“我明白。”接著,便聽到一聲關門聲,一個黑影走了出來。

跟著黑影,陳逸楓又來到了軍營外麵,繼續對軍營進行監視,在屋脊上麵一直守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