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歎息了一聲,陳逸楓道:“可是,在下到目前止,卻是毫無頭緒呢,老前輩能幫幫忙嗎?”
白立群道:“陳科長太客氣了,這不是應不應幫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幫得到的問題。”
陳逸楓急道:“老前輩此話怎講?”
白立群道:“因為就老朽所知,唐門的‘五步煙’,不但能將蜘蛛熏死,那人也不能幸免呐。您剛才說先熏暈,後殺人,似乎又和唐門的‘五步煙’不同,這會是一種什麼毒呢?”
陳逸楓道:“會不會劑量用的比較小呢?”
白立群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是,他既然能用‘五步煙’解決問題,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去殺人呢?”
陳逸楓道:“這隻有一種解釋,他的唐門毒功並未全部到家,或者傳他功夫的人怕他輕易用來將別人毒死而留了一手,使他隻學會了將人熏暈而不能熏死的程度,這樣解釋能通嗎?”
點了點頭,白立群道:“也隻能如此解釋了。”
陳逸楓道:“能將蜘蛛熏死的毒,除了唐門以外,真的沒有別的門派能夠做到?”
搖了搖頭,白立群道:“就老朽所知,似乎沒有。至少,我還沒聽說過。”
陳逸楓道:“如此看來,唐門的功夫已經傳入江湖了。”
白立群道:“若真的如此,平靜了幾十年的江湖,就將再起風浪了。”
陳逸楓道:“在老前輩看來,中了這種毒的人,是否無藥可解?”
白立群道:“世上萬事萬物,有生就有克,唐門的毒最厲害,也不是不能解的。關鍵看能不能及時解,若解毒不及時,當然就會死人,反之,就不可怕了。”
陳逸楓道:“前輩可懂得解唐門的毒?”
點了點頭,白立群道:“略知一二。”
陳逸楓道:“前輩既懂解毒,是否也懂配毒?”
白立群道:“配毒比解毒複雜多了,一是要有特定的原料,二是要有特殊的時期,像夏天和冬天就不一樣。老朽隻知大概,卻不懂全部。”
陳逸楓道:“哦!”
這時,坐在一邊一直沒有吭聲的武成如突然插話道:“我聽人說陳科長不但擅長破案,且武功高強,特別是能使隔空點穴絕技,可否讓在下開開眼界?”
微微一笑,陳逸楓道:“在下哪懂隔空點穴絕技?武師傅不要聽信別人的瞎傳啊。”
武成如仍執著地道:“可有人說,他真的見識過您不接觸人的身體卻將別人製住了啊!”
陳逸楓道:“那隻是用的一種暗器而已。”
武成如不信地道:“暗器能不傷人卻能製人?”
點了點頭,陳逸楓道:“家師有好生之德,特地給在下傳了這門功夫。”
武成如道:“您的師傅真偉大,就像我們韓師傅一樣,任何時候,決不殺人,隻是傷人。”
陳逸楓正要回答,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道:“你這個比方打得太離譜了,老朽怎能與陳科長的尊師相比?他隻是製人卻不傷人,我卻要傷人,這已有天壤之別了。”
隨著話聲,左眉上長著一顆紅痣的**已來到了三人麵前。
陳逸楓立即起身相迎道:“是韓前輩吧?前輩過獎了。前輩的人品武功,在下是十分敬仰的。您慈悲為懷的心腸,幾人能做得到?再說,對敵的時候,您若不傷他,他卻要傷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道:“人家都說陳逸楓嫉惡如仇,且心胸寬廣。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很多人不理解老朽為什麼隻傷人不殺人。其實,生命是珍貴的,若非萬惡之徒,何必去殺?至於傷他,則實在是沒有辦法,能不傷人的時候,老朽也絕不會傷的。今天,你能一語中的,也算老朽的知音了。這裏沒有酒,老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陳逸楓道:“豈敢豈敢,要敬也隻能晚輩來敬。”邊說,邊端起茶碗,和**碰了一下,然後,喝幹了碗中茶。
這時,白立群接話道:“陳科長剛才問配毒的事,是否有什麼用場?”
陳逸楓道:“不不不,在下隻是想了解一下,唐門這種功夫到底在江湖上有多少人懂得,若連您老人家都不懂,懂它的人就不會太多了。您剛才說,江湖上將起風浪的事,應該不足為懼吧?”
微微歎息一聲,白立群道:“但願老朽隻是杞人憂天,但既然有人用他連殺兩個官家,就不能不早做防備啊!”
點了點頭,陳逸楓道:“前輩說的是,作為警察,在下有這個職責。看來,我不但要抓緊破案,還要設法阻止這種技藝在江湖上漫傳,否則,真是後果難料。”
白立群道:“老朽本不應卷入這種是非之中的,但既然事關江湖安危,老朽就不能不問是非了。從現在起,隻要有用得著老朽或‘白氏’鏢行的地方,老朽將全力相幫。”
陳逸楓道:“能如此,足見前輩的偉大了。在下先代那些慘死的亡靈向前輩表示謝忱。”邊說,邊向白立群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