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集團軍政治部(1 / 2)

拜讀樊處長的新聞作品,無論是消息、通訊,還是言論、文藝評論,都顯露出一種氣勢恢弘的大家風範,心目中的他應該是滿身儒雅,書生氣十足吧。初次見麵,卻使我詫異了:嗬,好一個壯實的北方漢子!北中國的陽光似乎特別偏愛他,歲月流逝了,黝黑的印跡卻在臉龐上永遠留下來,眼睛大而傳神,言辭不多卻充滿智慧。他就是有著近十五年新聞生涯,作品碩果累累的沈陽軍區某集團軍政治部宣傳處長樊。

這是許多年後樊的一個學生在一篇文章中這樣描述他,那個學生就是我。寫這段話時,我已經離開部隊幾個年頭,在家鄉的縣委宣傳部繼續搞新聞。這一年,全軍準備以報告文學的形式把各大單位的老新聞工作者反映一下,各大軍區加海、空、二炮、武警也就二十人左右,先在解放軍報社主辦的《新聞與成才》雜誌上刊登,再由解放軍出版社結集出版,叫《軍旅新聞方陣》。樊打來電話,說由我執筆來寫,因為我對他最了解。言語中透出的親熱和信任讓我一陣感動。師恩難忘,幾個不眠之夜後,我拉出了那篇名為《涉深水者得蛟龍》的報告文學。據說這篇文章在軍內反映強烈,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新聞係還把它當範文讓學員們學習討論。

在春城那個秋天的早晨,陽光很燦爛,投在地板上斑駁成各種形狀,煞是好看。雖然晚上沒睡好,我還是在七點就起了床,洗漱後把宣傳處的幾間辦公室和走道連拖兩次,把每張辦公桌擦了又擦,然後坐下來靜靜等待。一會兒,走道裏傳來"你好,你好"的問候聲,一個個子魁偉的,麵孔有些黑的上校軍官進來了,手先伸了過來,以渾厚的嗓音問候道:"你好,你是小波吧,我是樊,宣傳處歡迎你!"在團裏,我們團長、政委的軍銜也就是個中校,見了麵敬禮晚了都要挨訓,可現在我麵對的是一個上校啊,忙想把手從他溫暖的大手裏抽出來敬禮,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他說:"我們天天在一個辦公室,敬禮就算了。我聽張幹事說你以前是寫詩的,基礎不錯,來這裏就好好學習,多出成績,爭取提幹!"隨後進來的徐幹事和搞攝影的劉幹事也趕緊附和著,並說樊處長的新聞在全軍區、全軍都有名,他好久沒帶學生了,你跟他學習,是很幸運的。樊處長手一擺,說:"這幾年我帶得少,是因為他們的提幹問題不好解決,看到一個個優秀的新聞人才離開了部隊,我心痛啊,既然是我的學生,我就要為他們負責。小波,你好好幹!"

整整一個星期,我除了下樓吃飯,基本上都在辦公室裏學習。先是把這幾年軍裏發表的重頭稿件統統看了一遍,裏麵的好標題和好語句一一摘抄到我一個本上,再看了樊處長給我找的幾本解放軍報老編輯寫的《怎樣寫軍事新聞》的書,還把《解放軍報》的合訂本拿來研讀。眼睛發澀,手腳卻躍躍欲試了。我對樊說,我要下去采訪了,他點點頭。

在軍直屬的通信團,我對負責接待的政治處宣傳股長自我介紹,說:"我是軍政治部報道組的。"那股長看著我肩上的兩根杠(上等兵),將信將疑,讓一個小兵陪我坐下,他就出去了。我聽得他是在隔壁打電話,一會兒過來時,已經臉上堆著笑容了,他說:"剛才樊處長說你寫東西很有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