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很惱火於那些人,卻也沒在這時候跟他們計較。

此時此刻,救人要緊。

“陳大夫,您去準備醫用酒精,脫脂棉……”

“各位大叔大嬸,麻煩你們退到門外去……隨秘書,您幫忙控製好家屬情緒。”

張天揚冷靜地安排完,掏出隨身帶著的一個陳舊布包放到床邊的櫃子上。

馬國昌是急性腦出血,且出血量偏大,從發病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鍾。

不管是八十年代還是21世紀的醫術,都會給他留下後遺症。

但在古醫書上的記載,卻有可以讓人恢複如初的方法。

加上張天揚從小在孤兒院的時候,就跟著一位老前輩學習華醫,人體各個穴位全部都已經印在了腦子裏。

有這兩者加持,張天揚手起針落,一對陰陽針在馬國昌的手足陽明經各穴飛走。

先是三裏,合穀,外關曲池等穴位。

陰陽針在每一處穴位上三落三起,緊接著便是足三裏,陽陵泉,懸鍾等穴。

又是一組三落三起。

最後是啞門,通裏廉泉等穴。

張天揚麵如沉水,神色嚴肅,手法幹淨利落,銀針每到一處穴位都是三落三起。

陳樸民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他祖上三代都行醫,而他也是個行醫數十年的老華醫了,卻從來沒見過這麼精彩絕倫的針灸場麵。

這簡直不能說是在給人針灸治病了。

儼然就像是在做著某種藝術表演!

而此時的馬永海和隨秀成兩個外行,也被張天揚的操作驚到渾身僵住。

如果不是剛才張天揚說的頭頭是道,這兩人還真以為這小年輕是在馬國昌身上繡花呢!

數分鍾後,張天揚將兩枚銀針收納到布包裏。

輕緩一口氣,說道:“好了,人沒事了。”

這就治好了?

可是,馬國昌仍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同的是,張天揚動手前,他還半睜著眼睛。

可是現在,馬國昌的兩眼竟然已經很自然地合上了。

剛才被請出門外的那些村民,隔著門看到裏麵的情況,立即議論起來。

“完了,這是把人給治死了!”

“我早就說他不行,他爹就是個臭打鐵的,出了一輩子臭汗,他兒子怎麼可能會治病?”

“這就是個騙子,小馬領導,你怎麼還敢信他的?這回你爹可徹底交代了!”

“這不是殺人嗎,把他送去治安所……”

眾人的吵嚷,加上馬國昌此刻半點反應都沒有,馬永海慌了。

“姓張的,你居然害死了我爸,我跟你拚了!”

隨秀成更是冷汗都下來了,因為剛才他勸過馬永海,說讓張天揚試試。

誰能想到這小子這麼不靠譜?

更為緊張害怕的要屬村醫陳樸民了,這裏可是他的診所,人在這裏死了,到時候他怎麼交代?

但他還是立即攔住衝過來要跟張天揚拚命的馬永海,並說道:“小馬領導別衝動!”

他想勸家屬冷靜,可這時候村民們卻呼啦啦衝進了診所。

“張天揚就是個殺人犯,把他抓起來。”

“抓起來,送治安所!”

張天揚也很是無語,這些村民還真是無知加瞎正義!

“我看誰敢動我的救命恩人!”

就在診所裏亂成一團的時候,床上的人突然說話了。

所有人聽到說話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馬國昌,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