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裏麵也沒有人出來一句話,給曹文詔個台階下。曹文詔一群人站在那,顯得頗為孤單以及尷尬。
張鶴鳴畢竟歲數大了,來來回回這麼久,臉上顯得有些狼狽,他看著曹文詔冷笑道“怎麼樣,錦衣衛也不敢收,難不成你們惠王殿下,還敢私下扣押我這個堂堂兵部尚書,二品大員不成?”
曹文詔看著張鶴鳴,態度好的出奇,道:“張大人,您是,我現在隻能放了你是嗎?”
張鶴鳴一梗脖子,嗤笑道:“難不成,你還能在這裏殺了我?”
曹文詔臉色一正,道“大人笑了,殿下時常教導我們,要嚴格按律辦事,切不可逾矩,豈會做出這等事情。”
張鶴鳴神色越得意,冷笑道“那還不快給本官打開枷鎖。”
曹文詔臉色一變,又出現尷尬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人笑了,您私扣當朝國公,意圖構陷皇後,乃是大罪,人沒有權利私自放了您,還是那句話,要按律辦事。”
張鶴鳴看著曹文詔變來變去的臉色,忽然間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依舊強勢的道“那你打算把本官如何,難道要一直這樣遊街下去嗎?”
曹文詔微微一笑,但很快收斂下來。
他覺得自己學壞了。
“走,回宮!”
曹文詔神色一正,大聲道。
“是!”一群大內侍衛整齊劃一,壓著張鶴鳴就轉身向皇宮方向走去。
張鶴鳴目光變了,看著曹文詔怒道:“你要壓我進皇宮?”
曹文詔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淡淡的道:“刑部,大理寺,錦衣衛都不接收您,現在隻能交給皇上處置了。”
張鶴鳴眼神急急變幻,若是在宮外,他有的是辦法將事情攪渾,大事化事化了,但進了宮,有一個惠王,再加上皇後,孤立無援的他哪裏還有一絲勝算!
他心裏恐懼起來,旋即猛的就張口大喊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惠王造反,私扣大臣!”
“救命啊,惠王草菅人命,殺人滅口!”
突然,曹文詔轉身,拿著毛筆與紙,看著他肅色道“張鶴鳴,你被捕了。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你聽清楚了嗎?”
張鶴鳴看著曹文詔呆了呆,更加大聲的吼叫起來,掙紮著,想要逃脫。
曹文詔看似認真的將毛筆在嘴裏咬了咬,然後在紙上寫了起來,實際上是心裏默默的在記。
大內侍衛辦事,扣押的還是兵部尚書,誰又敢真的來劫囚。曹文詔任由他喊,帶著他直奔皇宮城門。
朱栩的馬車已經停在宮門前,在等曹文詔。
他站在馬車上,看著宮門裏,心裏暗想‘恐怕現在皇兄皇嫂已經在等我,準備審我了吧,嘿嘿。’
事實上,確實如此,在朱栩拿下張鶴鳴派人傳信之後,就有內閣輔臣,都察院的大人們,為國為民的奔向禦書房,希望皇帝阻止以及嚴懲惠王殿下的‘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