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永寧在呼呼大睡，不時還撓一下臉，睡的是毫無顧忌，坦坦蕩蕩。
她邊上的李香君倒是很認真，表情嚴肅，不時還拿筆記錄。
朱栩頓時眉頭一挑，神色難看，手伸進去，屈指在永寧腦門上狠狠彈了下去。
“誰！誰！誰！”丫頭猛的跳起來，張牙舞爪，臉頗為‘凶悍’，轉頭四處找彈她的人。
整個課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她，接著看到外麵的朱栩。
“奴婢參見皇上。”一群宮娥嚇了一跳，慌忙起身行禮。
丫頭已經看到了朱栩，臉陡然一變，滿臉討好，不停的眨眼睛。
李香君看著朱栩，臉都是緊張，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朱栩本來想將丫頭提出來教訓，但從堂內前麵傳來一道厲色目光，他抬頭看去，隻見那位錢老大人皺著眉，一臉不滿的看著他。
朱栩連忙微微側身，快速退走。
這樣的老學究，對一些事情認知極其固執，他要是一怒之下將朱栩拉進去當眾‘教育’，那就尷尬了。
錢老大人看著朱栩離開，表情才稍好，冷聲道：“繼續上課，聖人雲‘不惑於外，不縈於內’，任何人不準交頭接耳，認真上課。”
永寧之前還不將這位老學究放在眼裏，現在朱栩剛走，她立即乖巧的坐下，連連嗯嗯，一本正經。
老學究對這位永寧公主是沒轍，她是屬於‘旁聽’，不算正式學生，隻能看了一眼，繼續上課。
朱栩出了司禮監，背著手，搖頭道：“這丫頭，還是得好好調教……”
曹化淳跟在身側，微笑道“皇上，公主雖然有些貪玩，本質不壞，無需多慮。”
朱栩瞥了他一眼，心裏歎了口氣，這侄女比他親閨女都讓他操心。
走了幾步，朱栩道：“她在軍院都幹了什麼？”
曹化淳道“軍院以及蘇音音彙報，軍院那邊的十八個項目，公主已經進行到第二個了，最近在學習騎馬……”
朱栩‘唔’了聲，道“功課方麵？”
“不大好。”曹化淳道。
曹化淳這一句‘不大好’是摟著，隻怕是很不好，甚至是慘不忍睹。
朱栩目光泛起一絲狠意，道“過幾，將丫頭放到內閣來，關在朕的臥室，朕親自看著她，做不好功課，就一直關著。”
這種事，幾乎沒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曹化淳也不在意，道：“是。”
朱栩背著手，走了幾步，道：“到軍院，那個李定國，現在是什麼情況？”
曹化淳稍微回憶，道“李定國是孫老大人的關門弟子，一直在悉心培養，在軍院的表現相當好，之前在征討察哈爾之戰中，也表現突出，聽，孫閣老已經準備安排他進入曹大都督的軍中鍛煉一陣子。”
朱栩輕輕頜首，孫承宗的這些安排，也算是用心良苦。李定國還不到二十歲，孫承宗已經七十多，沒有多少時間護佑，培養，交給傳中他的繼任者的曹文詔，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嗯，年輕一代的培養要重視，不能形成人才斷層，”朱栩一邊走，一邊道：“政院那邊也是，你留心一下，有事及時跟朕。朕知道，內閣六部的官員都有門生，要是人才，沒有結黨營私嫌疑的，都可以大力培養……”
曹化淳跟在後麵，道：“奴婢明白。”
朱栩點點頭，看著轉回來，不遠處的乾清宮，頓了片刻，道：“今夜就在乾清宮吧，不去後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