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中海大學周邊一家上島咖啡,二樓包間。
“阿暮,你覺得吳斌那子以後還會不會去賭了?”葉寧慵懶地窩在一張單人沙發裏,看著正埋頭對付一份牛排的阿暮,悠然地吐出一口煙絲。
阿暮沒抬頭,細細地咀嚼了十多下,咽下嘴裏的食物後,方才生硬道:”除非他不怕死。”
不怕死,這個世界上真有不怕死的人嗎?應該沒有,求生乃是人的一種本能。
葉寧明白他的意思:“具體唄。”
“我讓他在十個平米的山洞裏待了兩,兩個晚上就靠生一堆火,有十幾頭狼在洞外等著他,第一他沒吃東西,第二喝了兩碗狼血,我告訴他,如果再賭,下一次就讓他在洞裏待上三。”阿暮仿佛是在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完後,又切了一塊牛肉送進嘴裏。
葉寧搖頭失笑,他能想象那樣的四十八時定會給一個成長在都市環境中的普通人留下難以磨滅的記憶,死亡的恐懼與賭博之間,如果吳斌依然選擇後者,那將是真正的無可救藥。
一個無可救藥的人,也不值得再去費神。
耐心等待了一刻鍾,總算阿暮將整塊牛排消滅幹淨,葉寧不禁鄙夷:“你這吃東西的速度和娘麼似的,吃飽了沒,要不要再來一份?”
阿暮搖了下頭,機械式地道:“一沒吃,一下子不能吃很多,也不能吃得太快。”
“好好好,飽了就行。”葉寧可沒興趣討論飲食,這就進入正題:“你正式加入華遠可能要推遲幾,最近我有件事要辦希望你也能參與。”
阿暮看看他,沉默了片刻,道:“你答應的藥方什麼時候可以給我?”
這家夥的思維還真是讓人無語,連拐個彎都不會,有必要那麼赤果果嗎?好吧,其實這種打交道的方式葉寧還是挺喜歡的,把目的放上台麵,免去了虛偽客套。
取過紙筆,葉寧“刷刷”地寫下六位藥材,均是凡品四級的藥材,還標準了份量配比,遞給阿暮:“你現在已經處於後大成頂峰,按照這個藥方一周服用一次,三周後可以嚐試破鏡,有沒有效果,你切身體會下便知。”
阿暮接過掃了幾眼,便折疊收了起來,隨後點頭:“加入華遠你替我安排就行,不過你上次的開價低了,得加二十萬,按照業內標準來,還有,你辦的事要我參與的話,得給相應報酬。”
葉寧含嘴裏的咖啡差點一口噴他臉上,這算什麼?坐地起價。他忽然發現,自己有必要從新認識阿暮。
“喂,上一次可是好的,年薪二百三十萬,你現在一張嘴就加二十萬,未免太沒信用了吧。”
看著葉寧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阿暮努力想了想,而後木訥道:“業內規定的頂薪是二百五十萬,我上次記錯了。”
哎呦,我的爺啊,你財迷就財迷,那麼拙劣的借口,連撒謊掩飾下都不會。
“行,這個沒問題。”葉寧恨恨地咬了下牙,這事還是別再繼續討論,白了,二百三十萬年薪也是當時他隨口一開,確實有點坑人的意思,按阿暮的實際價值,業內頂薪之外再加點幹股之類的獎勵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