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是中海市最大的綜合醫院,尤以外科為最強項,即便在全省也能排入三甲。
一棟九層的住院樓,七層以上是特需病房,一的費用八千起步。
九樓一間自帶衛生間的單人病房內,葛飛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臉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身上接了好幾根電線管子,床頭櫃上放了一個測試儀器,一名老醫生正在仔細看著儀器上的數據顯示,麵色凝重。
從昨夜零點送進醫院,差不多過去了二十個時,葛飛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多項指標都不容樂觀,尤其是內顱破損與脊髓損傷,不定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具體的要等待進一步檢查才能最終確定。
床邊,葛飛的的父母,葛裕,吳佳宜,以及堂姐葛悠然都是愁容滿麵。
安靜久久持續,直到老醫生拿起一張報告單劃了幾筆轉身過來,吳佳宜迫不及待地問道:“周醫生,我兒子情況怎樣?”
周醫生緩緩搖頭:“病人內顱裏的血塊還需要進一步會診,脊髓有兩節斷裂非常嚴重,以目前的醫學水平來,手術成功的幾率也不是太高,而且病人現在的狀況短期內不適合轉院”
吳佳宜聽得臉色一陣蒼白,嬌軀一顫,幾欲摔倒,虧得丈夫葛裕及時扶住,葛裕沉聲道:“周醫生,你是全國的脊髓科專家,請無論如何要治好我的兒子,多少費用都不是問題。”
周醫生勉強地點點頭:“你們的心情我理解,我們醫院一定會盡力,我先去吃口飯。”
葛悠然代為把周醫生送到門口。
“葛裕,兒子現在弄成這樣,我要你一句話,你準備怎麼辦?”病房裏沒了外人,失魂落魄的吳佳宜忽然一把推開丈夫,瞪著一雙吃人般的眼睛,眼中淚水滾動,嘶聲道。
什麼豪門貴婦的儀態,統統滾一邊去,自己的兒子成這樣了,作為母親的她,此刻心中除了傷痛隻有仇恨。
葛裕明白妻子的意思,目光掃了眼昏睡不醒的兒子,眼中流淌過一抹沉痛:“這件事金家必須給個交代,等會兒我回去和大哥商量一下。”
吳佳宜冷哼了一聲:“葛裕,你給我聽清楚,葛飛你的親身兒子,他要是有個好歹,我要金家那個金商償命,別跟我提什麼狗屁的家族利益。”
葛裕一臉陰沉,拳頭緊緊拽著,太陽穴微微鼓動,沉默不語。
葛悠然有點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又不好勸什麼,便找了個借口暫離病房,剛一出房門,驀然間,一身影如平地裏冒出般現身她的麵前。
心頭微驚,葛悠然定睛一看,當辨清了來人的容貌,登時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去台。”葉寧做了個莫要出聲的手勢,指了指樓道,隨後自顧走去,葛悠然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調整了幾下呼吸,這才起步。
“葛姐,我剛才在門外聽了幾句,葛飛這子或許這輩子都得待在床上,這樣一來,你未來的競爭對手就少了一個,怎麼我看你似乎也不是很高興。”來到台,葉寧深吸了口夜晚清爽的涼風,回頭看著徐徐走來,一臉低落情緒的葛悠然,半開玩笑地道。
“你別把我想得那麼惡毒好不好,葛飛怎麼都是我的堂弟。”葛悠然蹙了蹙眉,盯了葉寧半響,才苦澀地一搖頭:“看你的樣子,一點傷都沒有,今一群裏那些人都在討論你墜車身亡的話題,真是夠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