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顛是片傳奇的島嶼,哪怕兩千年前為其命名的凱撒大帝,都曾在這片土地上兩次遺憾而歸,孤懸於西歐文明之外,對西歐大陸若即若離,粗野落後的文明發展,瘋起的海盜,曲折的海岸線,是這個時間大部分西方國家對這個鄰居的印象。
不過這次遠征,大部分隨軍貴族還是保持一個樂觀的態度,一方麵,此時英國也真的落後,還沒有完成資產階級革命,讓資本家這頭怪獸迅速膨脹起來來建立那個傳奇的日不落帝國,實力上,此時的英國都不如西班牙,就更不是十四國聯軍的對手了。
另一方麵,根據英國國內王黨傳出來的消息,此時統領英國的獨裁主,護國公克倫威爾,死了!
這位主再世時候,的確是戰功赫赫,率領著議會軍擊敗了王黨軍,並且史無前例公開處決了國王查理一世,可他也不是塊治世的料子,他即位的這幾年,國內經濟情況不斷的惡化,對外貿易受到荷蘭人排擠甚至在兩年前,對內政治上他又和暴君約翰一世那樣強行驅散議會,搞個人獨裁。
不過這個時空有了毛玨這個變數,剛剛強硬點的英國資產階級沒等起來呢旋即就被他哄上了大明的戰船,英國佬成為大明唯一的指定代理商,英國人在遠東,在印度的自由貿易的得到了飛速發展,猶如溫水煮青蛙,太享受大明帶來的自由貿易紅利,英國資產階級已經逐漸淪為了大明的附庸。
政治上,英國瑪麗公主還被這幫黑心議會送來大明,當了童養媳,於是乎,時空在這裏出現了個斷點,本來能舒舒服服統治到一六五九年,直到自己病死的克倫威爾遭到了有指望的議會反戈一擊,被勒死在了倫敦郊外的豪宅中。
他畢竟是軍事獨裁主,他這一死,軍事獨裁將領和議會又是鬧翻了開,倫敦城內,舊王黨,議會革命派,軍事將領派相互敵視相互仇殺,連一個統一的組織領導都沒有,這樣的國家又如何應戰?
於是乎整個西方大陸無不是對這次遠征英國持有樂觀態度,商人們雲集在土倫,等待著接手不列顛的戰利品,曾經諾曼征服過不列顛一次的法國貴族們也聚在一起,拿著地圖討論著戰後如何分英國佬的領土,甚至還在大明囚禁著的孔代親王都已經被他們視做下一任英王的不二人選。
對於柯特來講,他倒是沒那麼樂觀,英國實力還是有的,而且一旦外敵入侵,瓜分資源的威脅超過了對政敵的憎恨,他們也會聯合在一起共同對抗,這點在曆史上已經有先例了,隻不過必勝的決心柯特還是有的,畢竟自己一方優勢太大了,隻不過後期進攻英國內陸,可能難打點而已。
這種必勝的心態下,多國聯軍的戰術是製定的相當大膽了,沿用已故的荷蘭名將米歇爾.阿德裏安的戰法,強度英吉利海峽之後順著塞納河逆流而上,直撲倫敦!一刀先削下英吉利的首級!
似乎氣都眷顧了這次遠征,一貫驚濤駭浪的英吉利海峽這一次居然乖巧的像個貓咪那樣,風平浪靜的迎接這些強盜,五月初三從法國土倫出發,五月八號已經抵達了塞納河外海海灣,這次遠征英國的艦隊隻能用鋪蓋地來形容,主力戰艦身長六十八米,兩船間隔三百米,僅僅一列縱隊就拉扯出去二十多公裏,因為戰艦太多,隻能三列縱隊並行的向海灣前進,這距離甚至前船都看不見後船桅杆。
興師動眾的一幕,好像英國佬也被嚇怕了那樣,英國皇家海軍二十幾條主力艦,幾十條輔助艦僅僅敢在倫敦海灣附近遠遠地眺望一眼,就已經急促的後退了,這一幕更是指揮聯合艦隊的列國貴族心聲鄙夷。
肩膀上掛著兩道金燦燦的流蘇,身上的軍服係著純金的口子,法軍上將吉爾斯高傲的舉著望遠鏡目送著這些英國同行灰溜溜的向後撤去,旋即又是舉著望遠鏡向倫敦城張望去,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城中心威斯敏斯特宮前的大本鍾上。
難以言語的貪婪在這位衣冠楚楚的陸軍元帥臉上綻放出來,指著那金碧輝煌的大鍾,當著眾人的麵,他故作感慨的搖著頭歎息著。
“多麼精美的藝術品,很難想象,在這個野蠻落後的國度裏,居然還有如此寶物。”
“它應該屬於法蘭西,懸掛在巴黎聖母院的牆頭上!”
吉爾斯這開了個口子,引的西班牙菲利普親王等一群人也是如夢初醒,紛紛抬起望遠鏡向倫敦城張望著,瓜分其戰利品來,這個要教堂上的黃金十字架,那個要街上的青銅雕像,甚至居然還有人計劃把倫敦橋上的塔樓鋸下來帶回德國去,是一群貴族紳士,簡直和一群強盜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