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大明現在的冶煉水平,左輪手槍依舊是價格昂貴,難以大規模裝備的武器,可是每個兵團中,裝備一個警衛手槍大隊是夠了。
從未見過的明軍左輪的內舍爾依舊毫不在乎的壓低了身體,馬刀幾乎已經貼著自己戰馬的耳朵,就瞄著最前麵扛著旗子一馬當先的毛玉兒細嫩的脖子了,狂風呼嘯,就像自己夢想中那樣,毛玉兒的手槍也是一刻不停的瞄著他的腦袋。
下一刻,還是劈裏啪啦的槍聲如同炒豆子那樣率先響了起來。
這場騎兵的賽馬追擊戰也到此為止了,三百多個騎兵落馬,大隊的明軍呼嘯著從邊上狂奔過去,而精疲力竭,戰馬已經吐著白沫的法國騎士則是焦急的彙向了他們主帥內舍爾。
右胸上,一個猙獰的傷口邊緣,血凶狠的湧出來,呆滯的坐在地上,直到被自己部下攙扶起來,騎兵元帥這才有如瘋子那樣,驚駭的咆哮起來。
“這些明人一定是魔鬼的仆人,他們的武器一定被撒旦詛咒過!否則,為什麼能連發?”
“不可能!”
再不可能也得可能了!到底沒有擊潰大明鐵騎,精疲力竭的內舍爾騎兵重新返回登陸的那片海灘,單薄的方陣後麵,他遇見的,是一張張同樣失魂落魄的臉。
征服了大半個地球,驕橫的西方陸軍在不列顛島,是徹徹底底品嚐到了完敗的滋味,如今他們所依靠的,就隻有被戲稱為運輸大隊的海軍們。
可海軍真的指望得住嗎?
此時的北海上,同樣是戰火滔了,一條條戰艦交錯而過,沉重的大炮炮火此起彼伏,破碎的船板,漂浮的屍體,就好像後世人類丟棄的垃圾一樣,到處都是。
畢竟是海洋民族,就算奮起直追的大明皇家海軍,海上戰鬥也僅僅與對方保持個半斤八兩,同樣沉重的戰列艦,同樣噸位的大炮,同樣士氣高昂的水兵,可大明畢竟還多著黑科技,鐵甲艦!
巨大的爆炸聲音轟鳴而起,就猶如一朵蘑菇雲在水麵上爆發了那樣,最左側那條鐵甲艦,經曆了高負荷運轉之後,鍋爐終於是不堪重負,自己爆炸了!滔大火從掀起來的船蓋上猛地冒了起來,完美的防護此時變成了完美的牢籠,整個船身迅速在高溫下變成了活生生的烤箱。
可是在這條爆炸的鐵甲艦周圍,七零八落被摧毀半沉的西方主力風帆艦,就有十七八條之多,就算海軍攜帶最重的十六磅毀船炮,對外麵包裹著一百一時毫米鍛造鋼護甲的鐵甲艦,依舊殺傷力嚴重不足,唯一能對阻隔它的,隻有活生生的撞上去!
區區四條船,牽扯了西方艦隊足足六十多條主力艦,正麵戰場上,皇家海軍所麵對的,依舊是個以多打少的戰場。
回頭看著尚且不斷從炮塔向上噴火的友艦,就算孫春臉上都忍不住浮現出一股子悸動來,無可奈何下,她對著同樣已經不斷飄出熾熱氣息的傳聲筒大聲命令起來。
“鍋爐停擺冷卻,就地停船,炮塔三十度角八點鍾方向,繼續轟擊。”
頂著撞在身上足足三條風帆戰列艦尚且一支蠻牛那樣衝撞的鐵甲艦終於是停住了旋轉不止的螺旋槳,十幾個猴子那樣攀援過來,站在鐵甲艦後方一處蒙著兩層厚厚鐵柵欄洞口敲打不停的荷蘭水兵忽然聽到了一陣陣洪水噴湧般的聲音,沒等他們來得及驚駭的跳下去,熾熱的蒸汽已經是急促的冒了上來,滾燙的氣體中,幾乎不似人聲那樣的慘叫猛地傳了出來。
主艦炮發出咯吱咯吱呻吟聲,下方,轉向蒸汽機同樣已經燒到了極致,可是足足幾十根纜繩糾纏在高大的炮管上,讓艦炮幾乎動彈不得,正對麵的荷蘭戰艦上,那個敵軍艦長依舊是嘶聲力竭的咆哮著開炮,沉重的十二磅炮實心彈咣當一聲砸在了一米多厚的防彈玻璃上,在玻璃外砸出個巨大的水波紋的同時,震得孫春耳朵嗡嗡作響。
不過就在才女炮手心煩意亂的時候,對麵的荷蘭水手忽然發出了驚恐的叫嚷聲,緊接著,更大的爆破聲裹挾著火藥艙爆炸的蘑菇雲席卷而來,振動波震撼的沉重鐵甲艦都是劇烈的晃動了下,足足三四秒,硝煙才稍稍散盡,剛剛困著鐵甲艦那條荷蘭船已經沒了半邊,孫春的張望中,船身的缺口處冒出了一條更加龐大高聳的戰艦。
盤古級寶船遼東號。
隱約能看到自己的上司,胖子海軍司令龐大海在微笑得意的衝著自己揮舞著寬厚的巴掌,一股子輕鬆的笑意也是在這位第一女將的臉上浮現出來。
海平麵上,數以百計的歐洲戰艦扯滿了風範,倉皇的逃離戰場,海戰,他們也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