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想破頭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忍住不叫世界(遊戲)毀滅的?
便是活,都活膩了吧?
後來唯一讓他覺得有趣兒的是,他的智能ai留書出走了。
整整十年無影無蹤。
他都要以為它消亡於這個世界時,卻發現它藏在這充滿謎團的古怪小花妖身上。
蕭啟比夏悠悠醒得早,吃靈丹妙藥調息療傷,派靈仆到周圍查探後,就用係統搜索風娓娓相關,沒想到這小花妖平生事跡比他在鬼窟聽到的三言兩語還要精彩百倍,星際上下幾千年來改革開放的名人軼事都不夠她一人起伏刺激。
風娓娓在這個世界傳播著一種很先進的怪異信仰,她從不概念地勸人為善,主導讓人尊於本心而行,釋放自我,接納自我,男女老少六界皆平等,與她交往密切的,盡數是大奸極惡之徒或殘虐不仁之輩,惹下一身風流債。
縱然被誤會,受謾罵,遭責打,仍保持初心平等地真情實感地度化芸芸眾生。
看似在放縱自我,卻在以另類的方式行善,撕開世人自縛的條條框框,真正愜意地享受生活,實在有趣得緊。
仿佛給他煩悶窒息又暗沉的心開了一扇透氣的窗。
蕭啟甚至換了各種各樣的詞條在係統裏搜索關於風娓娓的一切,就像看一本很有意思的書,然後翻遍了與之相關的一切,若往日研究術法心經有這般起勁兒,他如今高低得是個化神大後期的大能了。
“好香(¯﹃¯)!”夏悠悠閃身至蕭啟身邊,看著撒了滿滿半鍋幹辣椒的爆炒九頭鳥脖子,徒手撚了一塊就吃,“啊呼!熱……嗯唔嗯!好吃!”
突然靠近的瑰麗身影撞起一陣輕風,帶來一股若有似無又似曾相識的宜人清香,卻很快就被熱騰騰的鍋氣吞噬了。
眼看嫩白的小手兒又要伸到鍋裏偷吃,蕭啟一把拍開道,“再偷吃把你也丟鍋裏一起炒。”
夏悠悠縮回小爪爪,眼神極微妙地驚懼一顫,滿是動人水亮地睨著蕭啟,“你果然是想吃我的!”
“……”小花妖戲還挺多?
蕭啟把炒好的鳥脖子裝到碟子裏,斜睨夏悠悠道,“我很好奇你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我不是邪修,沒有殘虐同族或者吞食異族的不良嗜好。”
夏悠悠問道,“你如今幾歲?”
蕭啟雖然覺得夏悠悠的話題跳躍性怪大的,但還是隨口應道:“二十有九。”說罷便用法術輕巧地清洗鍋,隨即於懷中乾坤袋掏出一把靈果,加以林中隨處可見的蘑菇燜九頭鳥頭,趁著燜煮的功夫還做了一鍋白米飯。
“二十九歲便有如此高深的法力,你真是人族嗎?”夏悠悠誇張地繞著他打轉,絲毫不掩驚奇地捧著蕭啟的臉仔細地打量,更是捏捏他的臉頰摸摸他的腦袋,撫撫他背上骨骼。
蕭啟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又素(單)了(身)很久,被夏悠悠柔軟溫熱的小手兒胡亂摸索一通,就算是萬年冰雕雪造的人,也不免得生了綺念,麵不紅耳燥熱地拍開小花妖沒有邊界感的爪子,“你是養在狼族的花妖嗎?這麼會占人便宜?”
夏悠悠絲毫不知羞燥地嘿嘿一笑:“被發現啦~”
閑適間,夏悠悠一屁股倚在身後的料理台上:“你這般年歲這般修為,定不是普通的除妖天師,我雖然失了記憶,可天然覺得除妖天師都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老迂腐,見了妖拚了命不擇手段也要消滅那種。”
“你為何不一樣?”夏悠悠歪頭甚是不解地望向蕭啟好看的側臉兒,還敏銳地捕捉到他耳根子尚未褪盡的燥紅:“我始終是妖精,就算救了你,也是你們除妖天師的天敵,饒我一命已是恩惠,為何還要特意給我做飯呢?”
夏悠悠就差把‘你有何陰謀’幾個字大寫加粗地擺在臉上了。
蕭啟道,“我是神霄派衝虛真人膝下弟子,仙門玄宗確實以捉妖除魔誅邪衛道為己任,也確實有很多思想頑固的老迂腐,但再如何都隻是想守護人間淨土而已,不是恩將仇報不分是非之人。”
“壞心行惡的隻是個體,而不是種族。”蕭啟轉頭迎上夏悠悠直白探究的目光,“人心複雜,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存活於世又怎能因一顆老鼠屎便一概而論,狹隘地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
夏悠悠一怔,揚唇燦然地一笑道,“是這麼個道理,我還挺喜歡你的,瞧著也比你年長些,你若是不介意,以後便叫我姐姐吧~”
蕭啟已經不驚訝於她思維的跳躍了,平靜且冷然地皮笑肉不笑道,“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