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收到那樣一封信的人,還有很多。
比如同樣在居家鎮買了一套門麵住家的馬俊。
馬俊是竹園學的副校長,年齡比許良法一點,卻又比周太清大一點,身高腿長,一張長臉,走路的時候,因為個子高,習慣性地有點弓背低頭。
馬俊正在家跟老婆孩子一起吃飯,蜜蜂一樣勤勞的郵遞員出現在門口,咳了一聲,問:“請問這裏是馬俊家嗎?”
“是!對。”
馬俊老婆看了馬俊一眼,有點意外,但回答的很及時。
“這裏有一封信是寄給馬俊的,請簽收一下!”
“好的,我簽行嗎?我是他老婆!”
“可以!”
……
馬俊老婆簽收好,走回餐桌的時候,順手把信遞給馬俊。
馬俊微紅著臉放下酒杯,信手撕開信封,因為他撕的太隨意,信封裏很滑的十幾張照片,在信封口突然撕開的時候,全部滑落出來,灑了一地。
“臥槽尼馬勒戈壁的!”
馬俊不爽地罵一句,喘著粗氣彎腰去撿那些照片,他今中午喝的是啤酒,肚子已經快喝撐,頭也有點暈乎,這樣彎腰去撿東西,肚子就被擠得難受,血液也在往腦門上衝,很不舒服。
結果,剛彎下腰,伸手還沒撿起一張照片,一家三口就全愣住了。
“這……”馬俊眨了眨眼,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眼花,看錯。
“勁爆啊!吊!”馬俊十幾歲的兒子放下飯碗,興致勃勃地過來蹲下幫忙撿照片。
馬俊老婆啐了一口,“這誰呀?寄這種照片給你?神經病吧?”
在兒子的幫助下,撿好照片,馬俊直起腰來坐好,靠在椅背上,眯眼翻看著手裏這十幾張照片,他兒子腦袋湊在他臉旁,嘖嘖有聲地一起看。
翻到其中一張少兒不宜的照片,馬俊隨手把兒子腦袋推開,瞪他一眼,“看什麼看?心長針眼!滾回去吃你的飯!”
拎了拎褲襠的褲子,馬俊整理好照片,對滿臉鄙夷的老婆:“你知道什麼呀?這照片裏的家夥是我們學校的教務主任!這樣的照片寄給我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們學校的教務主任?”
馬俊老婆轉著眼珠想了想,忽然問:“是那個叫周太清的?”
馬俊輕笑點頭。
馬俊老婆斜眼看著他,“那你打算怎麼辦?要管這事嗎?”
馬俊捏著下巴想了想,對兒子下令:“曉光!去!上樓去把我手機拿過來!快去!”
“你剛才不是讓我滾回去吃飯嘛!”
馬曉光嘟囔一聲,雖然不滿,但還是乖乖上樓去給他老子拿手機。
“你打算打電話給誰?打給上麵舉報嗎?”馬俊老婆好奇心頓起。
“哪用的著我去舉報?我打給老居!老居一直盯著周太清的位置,這次機會我給了他,具體怎麼做,就由他自己去努力吧!這麼好的機會,他要是還不能把那家夥從位子上拉下來,那他老居這輩子也就活該一直爬不上來了!”
……
老居,居啟榮,竹園學的老資曆教師,幾年前跟周太清競爭教務主任一職落敗,一直耿耿於懷,平日裏對周太清總是橫豎都看不順眼。
接到馬俊的電話,居啟榮很快就騎著自行車趕來,他姓居,原本就住在這居家鎮,是居家鎮裏土生土長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