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訴衷情
顧夢言到達市中心醫院,詢問了相關人員,告訴自己是探望朋友,登記以後,於是被告知了病房,她匆忙的朝病房走去。
走到門口,朝房門的窗口看去,她的父親顧安在坐在病床的注視著床上的身影,顧夢才深深的明白父親老了,雖然才50多歲,但是常年忙碌,他的身影已經不像印象中的挺拔了,甚至有著輕微的駝背,頭發裏錯落著星星點點的銀絲,看上去有些落寞。顧夢言忽然感覺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自己又有多久沒有這麼仔細的看父親了,雖然隻是一個背影。想到這些年,父親其實也是在漸漸地表現自己的關愛,一直都是自己不原諒而已。顧夢言捂住嘴,往傍邊靠在牆上,緩解自己的情緒。
顧安在感覺有人看自己,會過頭,沒有看見人,他想或許是自己的錯覺,有轉過頭望向病床,歎了一口氣,聲音沙啞的說道:“小夢,我很抱歉,我有時真的不知道怎麼對待你。”頓了頓有說“我和你媽是大學同學,她是一個很溫柔很好的女人,我很愛她,我不知道會因為我的原因,讓她獻出自己的什麼。對不起。”顧安在有些哽咽,“我剛剛知道你的母親為了保護你而犧牲時,那時我就想,她怎麼那麼傻,我們還可以再有孩子的呀。我是不是一個不負責的父親。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房間,不想見你,那段時間我或許有點怨恨你,可是我忘了,我忘了自己當初有多麼期待你的到來,同事們都想打醒我,後來我去看你,臉色還那麼不好。”
顧夢言聽著,心裏很不舒服,原來自己一直就是不被人疼愛的小孩,唯一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又為自己而死,那一邊,顧安在還在繼續說。
“後來我想明白了,你是你母親留下給我唯一的禮物,我怎麼會那樣想,我還真是不該。我開始想要彌補,可是已經晚了。我看著你假裝變壞,引起我的注意,我不知道怎麼挽救,又對你大發脾氣。我很想和你談談,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長大了,我也老了,一直沒有機會,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機會。”
“小夢,爸爸不是一個好爸爸,但是我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一個護士帶著營養液走了過來,她看著顧夢言,“小姐,你看病人,不進去嗎?”
顧夢言擦著奪眶而出的眼淚,“沒有,沒有,我這就進去。”
顧安在聽見聲響,止住話語,讓護士輸液,看著顧夢言“你是?”
顧夢言流著淚“爸……”忽然想到真正的自己躺在病床上,胡亂的擦著眼淚,鞠了一躬“不是……伯父,我是夢言的朋友,剛剛聽見你再同夢言說話,就沒有打斷你,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對不起,冒犯了。”
顧安在搖搖頭“沒事,倒是讓你見笑了。夢言能有你們時時記掛著她的朋友是她的福氣,你看看她吧。”
顧夢言忽然想到看病人需要帶些禮物,比如花什麼的,可是自己來得匆忙,對著顧安在有有些身為旁人的尷尬,畢竟顧安在最重禮節,於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我想到夢言她,來得急了。”
顧安在看著她空空的雙手慈愛的說“沒事,你是一個有心的孩子,我想了解小夢一下,這些年,是我疏忽了她,你可以和我聊聊嗎?”
“好。”
顧夢言就和顧安在聊著些有的沒有的,顧夢言覺得自己這樣也很好,至少以旁人的眼光來,更加了解自己的父親,更加清楚她對自己的愛,也懂了很多,知道了長輩的不易與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