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魏書寒驚道：“你是說婆羅門在以人養蠱？”
謝任之瞥了魏書寒一眼，道：“魏公子果然博文多識。”
魏書寒沒搭理謝任之語氣中含帶的諷刺之意，“我曾聽聞，江湖中有一種可以解百毒的秘術，將身含劇毒的蠱蟲植入中毒之人體之內，那蠱蟲會吸取中毒人體內的毒素，以來中和中毒之人的不治之症，待中毒之人體內的餘毒清除幹淨，再由施蠱人解除中毒人體內的蠱毒之症。”
“此言沒錯。”謝任之道，“江湖中確實有此秘術。但這並非是以人養蠱，真正的以人養蠱，是如婆羅門那般，為了將噬神蠱延續下去，不斷尋找合適飼養蠱蟲的人來接種。噬神蠱的母蠱毒性十分強大，對母體要求格外苛刻，但是婆羅門並不知道噬神蠱的母蠱到底需要怎樣的母體，他們隻知道噬神蠱的母體至多承受蠱毒的侵蝕三十餘年，若是在母體死亡前無法找到合適的接種人，那麼噬神蠱就會不複存在。”
“三十餘年……”魏書寒眯起眼睛，“謝先生，我記得你曾說過，婆羅門聖女每隔三十年一轉生，難道這聖女就是婆羅門用以飼養蠱毒的母體？”
“沒錯。”謝任之道。
魏書寒沉吟數秒，問道：“謝先生，你可知尋明珠為何能識別聖女？”
謝任之答道：“尋明珠也好，聖珠也罷，皆不能識別聖女。所謂的遴選，不過是一場騙局。”
“每至所謂的聖女轉生之年，婆羅門的祭司將會前往羅烈國各地，對當地的適齡少女進行甄別。所謂的甄別，便是讓對方服下尋明珠粉。尋明珠粉含毒，隻是毒性不大，隻會讓人短時間內腸胃絞痛不止，服下解藥便可緩解。噬神蠱的母蠱以尋明珠粉為食，所以它寄養的母體必須對尋明珠粉具有一定的抵抗性，凡是服下尋明珠粉後無不適的少女，就會被送往聖都，進行真正的遴選。”
魏書寒問：“如何選？”
謝任之眼睫輕顫，似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他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整理說辭。
“可抵抗尋明珠粉毒性的少女被稱為聖婢，按照往年慣例，聖婢們會在聖都中生活一個月，這一個月裏，她們每日的飲食都會加入大量尋明珠粉。凡是出現不適反應的，皆會被踢出聖婢的隊伍。她們會在經過治療後被送往自己的家鄉，這是最後的逃脫機會。”
魏書寒心中早有預感，但見謝任之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問道：“此言何意？”
“婆羅門要找的從來不是什麼能夠與婆羅大神溝通的聖女，而是能夠承受噬神蠱母蠱毒性的人。而驗證對方是否能夠承受毒性的法子，再簡單不過，直接喂毒便可。”
謝任之閉上了眼睛，
“按照慣例，一個月後留下的聖婢往往不足十人。這些人會被要求飲下飼養了噬神蠱三十年之久的聖女之血，那血含劇毒，常人根本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