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崖?”
見那出來之人將一副人皮麵具順手揭下後,林若雪臉一寒,卻是失聲驚叫了出來。
其實在平台之上等待傳送之時,林若雪就已經發現了段崖的存在,隻是那時段崖掩飾得太好,雖然眼神之中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終究是變了個模樣,任誰也想不到有人在這裏會易了容。
再加上段崖在平台之上極為低調,老早就找了個角落,在那裏低頭不語,所以也未曾有人多加留意。
可沒想到這人居然就是段崖,林若雪看著怎能不生氣,一雙寒冰般的眸子內,已隱隱泛起了殺氣。
也許是聽到林若雪的驚叫聲,段崖也斜斜地向這邊瞄了一眼,眼中透出陰邪和嘲虐。
見段崖是這種眼神,她哪會看不出其中的意味,一想到自己幾次都差點被段崖侮辱,林若雪就恨得渾身發抖,隨之一股寒氣便升騰起來,但轉而,又恨恨地咬了咬牙,將身上布滿的魔魂力消散開來。
“姐,你這是……”
見林若雪如此激動,林嘯楠已有所警覺,不由出聲問道,其實他也已經猜測到了,那段崖必是對姐做了什麼令人憎恨的事情。
“不要緊,回去再。”
林若雪暗暗地壓下心中的怒意,輕輕地道了一聲。
她知道,這並不是找後賬的時候,地陵之中種種的恩恩怨怨,都不允許在這裏解決,凡是還要等到家族排位賽收場的時候再。
可段崖怎會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難道僅僅依靠易了容就從紫騰的眼皮底下混出來了?
這事還得追述到半個時辰之前。
當紫騰將紫雲兩家之人全部傳送出去之後,平台之上也隻剩下一個黑袍少年,風帽壓得極低,將整張臉都埋在下麵。
這樣一身打扮,紫騰當然會有所懷疑,於是便讓他將風帽扯下。
那少年猶豫了良久,才將一副陌生的臉露了出來,神色匆忙地便要向那通道中投放東西。
紫騰自認為,所有震州城參加地陵試練的同齡人,即使不全認識,也應該看著眼熟不是?
可當他看到這人的麵貌之時,卻是有些納悶,自己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而再看到他那飄忽中帶著些許妖異的眼神時,紫騰不由得眉頭一皺,這眼神簡直太熟悉了,隨而便想到一人,那就是段崖。
再者,紫騰一直就在注意著這裏,對於自己的宿敵,他怎會不多加留意?
以段崖的狡智,紫騰可不相信他出不了門,但在這平台上卻一直沒有找到。
綜合種種,紫騰斷定這個人就是段崖,再還有一個尊魂境的赤火在旁佐證,別人看不出來,卻絕逃不過赤火的法眼。
確定了這人就是段崖,紫騰一想正好,借此將他滅殺在這裏,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覺呀,被這秘境的規則所殺,他段家可賴不到別人的頭上,而若雪幾次險些被辱,這份氣也可借此出了,豈不是兩全其美?
可就在紫騰將要下手之即,一旁的赤火卻是急忙阻止道:“尊主,不可。”
“嗯?怎麼……”
紫騰一聽卻是有些驚訝,不知這赤火為何會阻攔自己,難道他們有親戚?
一看紫騰有所誤會,赤火趕緊道:“尊主,並非赤火有意忤逆,實是這裏牽扯重大。”
“哦?”
見赤火一臉嚴肅,紫騰知道這裏必然是牽扯到什麼大事,大到連赤火都不能不謹慎對待,於是一臉凝重地沉聲問道:“究竟是何事?”
“尊主,此子確實如你想的是一個人,在他當初進入地陵之時我便開始暗暗觀察,尊主可曾記得在門裏他所著的那身蟒甲?”
“什麼,你知道這件事?”
紫騰一聽不由一愣,原以為這赤火不會注意到這件事,沒想到地陵中的每一件事都盡在他的掌握中,於是頗為不滿地道:“你知道還不管,那根本就是給他量身打造的嘛,想必那種東西老早就在地陵了吧?”
“尊主得不錯。”
那赤火點了點頭,接著道:“並不是不能管,在三百年前,這個段家的先祖在這裏設下洞府的時候我就知道,隻是不想管而已。”
“那又是為何?”紫騰不解地道。
“因為那洞府建立之初,我就已發現了那裏的一種氣息。”
赤火沉沉地道了一聲,臉上帶著些許怒意,但很快便恢複了淡然,道:“尊主雖然見多識廣,但受到目前修為的限製,還看不出來,其實那套蟒甲並非是由人族的魔魂凝聚而成,而是由魔族的魔心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