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話語,有如天籟,讓紫寧兒不由得淚眼朦朧,連日來的委屈和陰霾好似瞬間一掃而空。
“死丫頭,你說什麼?”
這時,紫炎光出聲問道,口中帶著斥責的味道。
紫寧兒輕輕拭去自己的淚水,慢慢轉過身來,眼中帶著仇視地道:“我說我不會履行這場婚約。”
“什麼,你,你再說一遍。”紫炎光大怒。
“十遍百遍也是如此,我說我不會履行這場婚約。”紫寧兒堅定地道。
“啊……死丫頭,反了反了……”
寧兒話落,紫炎光被氣得麵紅耳赤。
而這時,段長空卻沉聲道:“寧兒姑娘,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此事不是由你親口答應的嗎?”
“確是如此。”
紫寧兒微微一福,道:“當初段家主前往紫家以勢壓人,先對紫家多有逼迫,後又在言語間以我騰弟安危作為要挾,寧兒也是不得以才答應此事,如今我騰弟安然回歸,此事當然就此作罷。”
寧兒說得不慌不忙,對揭穿段長空的作為沒有絲豪懼怕,反倒像是敘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一般。
可段長空聽了卻是老臉一紅,暗恨之餘又沉聲說道:“作罷?這豈是你能說得算的?”
“那又如何?”
紫寧兒音柔如水,反問一聲又再次說道:“此事並未在正式的儀式上正式宣布,便算不得數,而我又在這裏當眾說明,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承認這場婚約,況且……”
寧兒頓了頓,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紫騰,繼續道:“況且,寧兒此生隻屬一人。”
此話一出,全場大嘩,所有人都看著紫寧兒,露出滿眼的驚訝,皆沒想到一位這樣純潔的少女,居然敢在眾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寧兒姐好勇敢!”
林若雪的兩隻小拳頭攥得緊緊的,雖然也是驚訝異常,但心裏麵卻是佩服得夠嗆,如果換成她自己,她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即使她也是深愛著紫騰。
“一人?誰?”
就在眾人都在連連感歎,為紫寧兒的勇敢佩服不已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是脫口而出,眾人一看,正是紫炎光。
看向紫炎光,段長空卻是氣得要死,這得是什麼腦袋呀,全城的人都知道是誰了吧?
但他也無暇管這些,一臉怒氣地道:“好,好啊,既然寧兒姑娘不承認這場婚約,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今日紫騰必死無疑。”
說著,已渾身泛起一層蔚藍的水霧,將周圍的空氣都蕩得波光粼粼。
“好寧兒,不惘爹疼你一場,今天爹絕不會讓你和騰兒受到傷害。”
一見段長空準備動手,紫炎飛狂吼一聲,道:“段長空,此地不宜你我開戰,可否前去校場?”
“哼,區區地魂境巔峰也敢以你我相論,好,算我敬你是一家之主,如你所願。”
段長空說著,人已射向虛空,先向城中校場的方向飛去。
紫炎飛一看,渾身氣勢暴展,腳下行雲流水,仿佛足不點地,幾個起落也消失無蹤。
而紫騰對兩人的對話卻好似充耳不聞。
因為在剛剛紫寧兒說出那句話時,他突然感到一種揪心的疼痛,一直在回想著那句話。
“此生隻屬一人,此生隻屬一人……”
紫騰默默地念叨著,這句話讓他總感覺猶在耳邊。
在這一世,他本打算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盡量的不要去想從前的事,可紫寧兒的一句深情之語,卻不由得再次勾起他的回憶。
“紫依,你在哪?”
紫騰心中沉悶,這不禁讓他想起,前世的妻子寧紫依曾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父親。”
可就在這時,紫騰的意識突然回歸,一見父親已經電射而出,不由心中大急,大喊一聲,也隨後追了上去。
自己的父親是什麼修為,他是知道的,怎能與磐魂境的段長空一戰,不免心急如焚。
“騰弟。”
紫寧兒喚了一聲,也趕緊跟上,而其他人也都紛紛趕往校場。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街上,再次歸於平靜,在那些屍體的襯托下,卻又顯得有些陰森。
場中隻留下寥寥數人,皆是準備收屍和接走段天揚的段家之人。
然而,眾人走得匆忙,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像紫炎飛那樣的地魂境巔峰強者,怎能做到幾乎足不點地,那可是隻有達到天魂境才能做到的。
而且,以雲晴那樣的天魂境一階強者,都無法將身法運用得那樣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