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以為賀萌來了,來給她送藥,走去貓眼往外一看,結果是個男人。
還是個衣著不菲,身材挺拔,氣質高貴的男人。
他低頭在拍打身上的雨水,額頭上有雨滴落下來,但一點不影響他的帥氣。
夏芒倒吸一口氣,往後退了兩步,心說:他怎麼突然來了?
屋裏沒回應,蔣嘉睿就繼續敲門。
敲敲停停,大概過了有五分鍾,蔣嘉睿說:“夏芒,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尷尬,害羞,厭惡,痛恨,複雜的情緒包裹著夏芒,掙紮許久,她終於拉開了門。
但隻拉開一個小縫:“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一滴雨水從蔣嘉睿額頭上滴下,他沒擦,隻垂眸看著夏芒。
夏芒被他盯得難受,別開目光:“不方便讓你進去,有話就在這說。”
蔣嘉睿看見她越發瘦了,偏頭的時候側臉輪廓明顯凸出,眼窩下有一團青色的眼影,已然瘦成了一個隻剩凸出五官的歐洲人。
他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夏芒,我可以負責,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隻要你提要求,我什麼都不會拒絕。”
他的聲音很低很顫抖,能從裏麵聽出些小心和複雜,夏芒被他這句話驚住了,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在蔣嘉睿這樣的天之驕子嘴裏,聽到這樣卑微的話。
夏芒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因為感動的話剛聽完,一低頭,她看見了他伸出來推門的手指上,戴著一枚漂亮的訂婚戒指。
應該是私人訂製的情侶戒指,款式很別致,說不定是他親自設計,或他未婚妻親自設計的。
夏芒覺得諷刺,低低笑了一聲:“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隻想告訴你,這是我自己私事,與你無關。不管最終它能不能留下來,都是我的事,請你以後盡量避嫌,別給我添麻煩,這樣就很感謝了。”
說完她要關門,蔣嘉睿推住門板:“你覺得我真能當做沒關係?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夏芒說:“這原本也不是你想要的,你已經要結婚了,當做不知道不是挺好?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糾纏你,更不會在將來某一天以此為手段去要挾你。”
“……”蔣嘉睿被她氣到了。“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夏芒不再說話。沉默了一陣,被氣壞的蔣嘉睿拂袖而去。
車停在樓下,蔣嘉睿坐在車裏。細細密密的雨絲纏在車窗上,斑駁了他生氣的臉。
手機亮了起來,打來的居然是父親蔣北琛:“準備得怎麼樣了?用不用我跟你媽提前回去替你做些什麼?”
“不用了,最近事情特別多,沒功夫想結婚的事,爸,我覺得婚禮可能……”
“怎麼?你跟綺羅出問題了?不想結婚了?”
“那倒沒有,是我單方麵的問題。”
父親訓斥的聲音傳了過來:“結婚是人生大事,尤其女孩子,結婚是件非常嚴肅莊重的事情,看你妹妹就知道了。蔣嘉睿,如果你有問題,或者心思變了,立刻去找綺羅負荊請罪,沒有取得她的原諒不許結婚。你明白我意思嗎?”
蔣嘉睿說明白,掛了電話。
麵前的樓上,她開著燈,一個人瘦弱的身影在窗簾後麵輕輕的晃。
她說不會糾纏他,讓他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蔣嘉睿很久的煙癮都被氣出來了。
開車準備去附近的超市轉轉,買包煙,車子剛拐出去,一行在路邊換廣告牌的工作人員擋住了去路。
大晚上的在雨裏工作,蔣嘉睿不好催促,隻能等。
這一等,他發現,附近幾個路邊的廣告牌子都換成了即將舉行的律師大會的宣傳人物海報。
一幅幅海報上麵,有所有參會律師代表的照片和名字。
蔣嘉睿沒在男人堆裏看見自己,卻看到了夏芒。
旁邊幾位看熱鬧的阿姨也認出了夏芒,對著她照片說:“這個律師我認識,她的節目我看過,專門搞法律援助,不要錢的!人又漂亮心腸又好,我喜歡她!”
“我也知道她,哎呦,現在這麼好的姑娘不多了。”
“是啊,這是個什麼活動?要不要投票給她?那我得回家幫忙投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