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滯,不由多停留了一會,反應過來時,臉一下紅了。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黎挽音壓著狂亂的心跳,匆匆推開病房的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墨家確實出美男,一個個妖顏惑眾,就連她,差一點也要心動了。
慌亂中,她好像聽見墨君臨說了什麼,卻也沒聽清,便也隻能算了。
“糟了糟了!”黎挽音回到辦公室,突然猛拍了兩下腦袋。
她才想起來,沒有趁著今天下午的好氣氛,再問一下合作的事。
現在可好,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這可怎麼辦?
墨君臨的話說的很清楚,是因為懷疑她對安安圖謀不軌,才取消的合作,現在她應該已經取得最基本的信任了吧?不然他們也不會任由她在安安身邊,陪了他一個下午吧?
想到安安,黎挽音心中又是一陣歎息。
縱使她沒有學醫,也從醫生的話中,聽出他有先天性白血病,也不知道孩子生了這麼重的病,他母親現在在哪裏?哎,不對不對!怎麼又想遠了。
黎挽音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報表,銀行的賬單,還有亂七八糟的文件……揉了揉腦袋。
墨家的事哪裏輪的到她來操心?還是想一想怎麼應付眼前這些難關吧。
好在她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倒也不是隻給她丟下了一堆爛攤子。
“安總。”江然敲開了黎挽音辦公室的門,手上拿著一份工作報告。
“我剛從醫院回來,那幾個保安沒什麼大礙,也拿到了醫藥費和慰問金,銀行的貸款上午就到賬了,一共三千五百萬,目前拖欠的員工工資已全部結清,還清賬目後還餘五百萬。”
“你覺著這五百萬,我們是做流動資金,還是投進現有的項目裏?”
“這……”江然似乎沒想到,這麼重要的事,竟然會詢問他一個助理。
黎挽音知道他在意外什麼,江然雖然隻是父親的助理,但奶奶說過他是個可造之才。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不像高層那些見風使舵的老狐狸,處處捧高踩低。
“有什麼說什麼。”黎挽音見他為難,便已對情況了解了三分。
“這……”江然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實話,以公司目前的經營狀況,怎樣都不行,當作流動資金,說白了就是坐吃山空,投進現有的項目裏,就是血本無歸。”
“難道黎氏目前的項目裏,就沒有一個可以盈利的麼?”
黎挽音歎了聲氣,其實黎氏全線虧損,她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傳聞竟然是真的。
看來她用全部身家才換來了五百萬的喘息,果然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江然無奈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救,剛才墨氏打電話來,讓你再出一份詳細的項目規劃,如果把握住這個機會,再想辦法撐過未來半年的困難期,我們還是很有可能翻盤的。”
“墨氏?”黎挽音喜不自禁,那個小天使果然是自己的福星。
“砍掉那些爛尾項目,精簡員工隊伍,留下的人不用多,但都要有用,明天起你去協助人事部門進行裁員工作,其中與董事會有裙帶關係的人,交給我處理。”
“好的,安總。”江然也被這股士氣感染,重新揚起了鬥誌。
黎挽音伸了一個懶腰,盡管她現在身負重債,卻莫名覺著輕鬆,想著下班終於可以去酒吧找葉夢喝一杯了,卻發現江然還站在麵前沒有走。
“怎麼?還有什麼事麼?”
“對了,董事長讓我通知您,下班後打扮一下,去藍月酒店相親。”
“什麼?相親?!”正準備離開的黎挽音頓在原地,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