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因為我想和你複合呀
很快，李閃閃的點便不在一碗小小的烏冬麵上。
她和薛臨一塊離開便利店，他在前她在後，她踩著他地上投射出的影子，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樣，充滿迷戀又崇拜的心情。
有些話她一直在心底醞釀，直到薛臨開車載著她回到所住的小區，下了車，她才有勇氣開口。
見他在她開車後便打算離開，她忙叫住：“等一下！”
小小的身影快速繞過車頭，跑到駕駛室旁邊。
薛臨將窗戶打下，靜靜看著她。
“你真的不打算要twinkle嗎？”李閃閃站在駕駛座的車門邊，低著頭盯著腳尖，滿是躊躇之態。
不需等他開口，李閃閃又自顧自道：“你不要的話，我隻能和pama合作了，因為就算我不吃，我還有整個研發室的人需要養活……”
薛臨左手臂搭在車窗框上，指尖輕點，語氣和尋常一樣毫無波瀾：“不管從哪方麵來說，pama的條件都十分誘人，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和她們合作？”
“因為他們綁架過我呀！”李閃閃抬頭看他，將這早就想好的借口脫口而出。
所以，她幹嘛要和他們合作。
“李閃閃，”薛臨眸色往上抬，對準她的視線，淡淡吐出：“不要拿這個當借口。”
薛臨的眼神讓她毫無招架力，就像上學的時候被教導主任抓包一樣，李閃閃秒慫：“因為……”
薛臨不在意她吞吐，願意等她的答案。
“因為我想幫你呀……”她聲音漸低：“我知道集美現在的處境，薛……”
記起關女士說薛奶奶現在重病正在休養，薛家人很忌諱談這個，李閃閃於是話峰一轉：“集美許久沒有打造出一款經典暢銷款了，我也研究過過去幾年你們推出的係列，但……”
“恕我直言，沒一款能得上臻寶係列。”談起公事的李閃閃，佳境漸入，少了起先幾分躊躇，有幾分自信淡定。
薛臨不說話。
他是不了解護膚品，但他了解數據。
臻寶這條線的護膚品，主打抗老修複，是集美旗下歸於頂級類的護膚產品，亦是經典暢銷款。
而臻寶，從上市到現在，已經長達五年了。
如果說pama需要twinkle挽回口碑，而集美，又何嚐不需要強有力的份子來推出新一款經典係列？
“現在護膚品市場怎麼樣，你比我更清楚，牌子多係列多，消費者被極大程度的分散。而且現在網絡平台也發達，消費者購物不再單純相信廣告，哪怕是集美的忠實用戶，也會被某個自己喜歡的明星說一句某某牌子好而放棄集美。在這種情況下，隻有專注產品本身，才能帶來更長久的效益，不是嗎？”
李閃閃說完這些，手心冒汗。
畢竟她不是專業的生意人，她隻是一個隻會坐在研發室裏，不斷搗鼓瓶瓶罐罐的枯燥研究人員。
可她怕薛臨會拒絕她的請求，所以她硬是掰出一段聽起來有點道理，但實際深想錯漏百出的話。
詆毀完了，現在開始稱讚了。
李閃閃輕咳一聲，繼續說：“雖然現在集美和pama都遇到瓶頸，可集美還是贏家，集美隻是輸在太久沒有推陳出新，pama，卻是輸了口碑，產品基礎沒有打好，全告廣告和明星吹，現在被人挖出來了，若有心人非要計較，這事隻會越來越發酵。”
“我手裏這個份子……不過我看你也不會留意這方麵的新聞，反正它是值得pama拿出股份換取的，現在我指明要和集美合作，不知道薛總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李閃閃挺直背，讓自己真真看起來像個生意人。
而且想起研發室那群嗷嗷待哺的人，她也沒辦法不挺直腰。
一直沒有吭聲的薛臨，在聽李閃閃說完一長串根本經不起深推的說話後，終於開聲：“你心中的價是多少。”
她說的道理，他比她更清楚。
隻是當初見到包間裏坐的人是她，一時怒火攻心罷。
“不多。”李閃閃說完，伸出五個手指頭。
薛臨皺眉，嫌多：“五億？”
雖然要真談下來，這五億也是能賺回來的……
“……”李閃閃嘴角抽搐，特麼的跟土豪聊天真傷自尊，她隻好開口：“五十塊。”
“……”這下輪到薛臨無語。
“怎麼樣？”她收回手，挑眉問。
“為什麼？”薛臨問。
“因為，”李閃閃低頭笑，滿滿的少女感溢出，此刻的她都不像二十多歲的人，而是眨眼回到了十七歲的模樣，雙手背在身後，右腳腳尖在地上畫圈圈：“因為我想和你複合啊，所以就象征性的收一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