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快,門外就有侍從把地上的刺客帶出去。
美男子仿佛見慣這種事,神色如常地拾起雙筷:“這些菜肴是侍從盯著廚師做的,不會有問題,謝姑娘來嚐一嚐?”
剛遇到一場刺殺,謝青衣哪裏還能吃得下去,想問又不敢問。
這人會被刺殺,身份肯定不一般,就不知道究竟是誰了。
而且看美男的樣子也不是第一次被刺殺了,剛才匕首刺過來,他臉色都沒一點變化,顯然相當熟悉這種事了。
還有侍衛在暗中保護,身手利落,轉眼就把歹人帶走,也不知道帶到哪裏去審問。
掌櫃突然屁滾尿流衝進來告罪,被侍從攔在幾丈之外:“王爺,小的真不知道那女子是刺客,冤枉啊……”
謝青衣一怔,王爺?難道是祁王,那個男主蕭知宴?
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鬱悶,無論劇情崩壞到什麼程度,自己還是跟男主相遇了。
謝青衣頓時後悔自己亂跑,到頭來還是跟男主見上麵,要她乖乖待在家裏,是不是就碰不上了?
蕭知宴揮揮手,就有侍從把掌櫃拖出去:“多年不見,謝大姑娘膽大了不少。”
也是,以前的謝青衣遇到事就隻會哭,膽子就丁點大,剛才遇到刺殺不但知道提醒,還沒嚇暈過去,難道被男主懷疑了嗎?
謝青衣又打算掐大腿,偏偏掐中之前的地方,疼得倒抽一口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沒想到會遇見王爺,是民女失禮了。”
她現在裝作嚇暈過去的話,會不會反射弧太長,顯得太假了?
蕭知宴不經意問:“謝姑娘如何發現茶水裏有毒的?”
謝青衣老老實實回答:“民女鼻子靈敏,剛才聞到夾竹桃的味道了。”
雖然味道融入水中很淡了,但是對一個調香師來說分辨味道不是什麼難事。
她擔心蕭知宴會繼續追問自己如何能聞出夾竹桃的味道,好在侍從把粉蕊找回來了,這時候給謝青衣解了圍。
蕭知宴也就沒多問:“既然謝大姑娘的丫鬟找回來了,那就回家去吧。”
謝青衣下樓,酒樓前停著一輛馬車,還以為是粉蕊準備的,上車後才發現是蕭知宴的手筆。
畢竟粉蕊身上也沒多少銀錢,哪裏租得起這樣的好馬車?
粉蕊托腮:“祁王爺溫柔又體貼,哪個姑娘嫁給她就幸福了,要是大小姐……”
見這丫頭越說越離譜,謝青衣趕緊打斷道:“別亂想,剛才你跑哪裏了,我轉身就不見了你。”
丫鬟比她還委屈:“奴婢在身後一個勁喊,大小姐卻跑得越來越快,奴婢怎麼都跟不上。”
謝青衣一臉尷尬,回府後被廖淑芝叫到跟前:“大丫頭出去沒遇上什麼事吧?看著小臉怎麼白了?”
還不是被蕭知宴嚇的,她滿臉乖巧道:“沒事,可能被風吹白了。”
“你這丫頭以前有什麼話都跟姨娘說,如今怎的跟我疏遠了?”廖淑芝在眼角沾了沾帕子,似乎傷心了。
謝青衣目瞪口呆,說哭就哭,簡直是戲精本精了,連忙手足無措道:“姨娘,真沒什麼事,就是去香粉鋪麵的時候遇到幾個姑娘出口不遜,不過我都避開了,沒跟她們爭執。”
廖淑芝一把將她攬在懷裏:“可憐見的,要不是我問,大丫頭在外頭被欺負了也不敢告訴我了嗎?別怕,她們是誤會了大丫頭,並不知道你的好。”
謝青衣突然被抱住,整個人都僵了,好在一會兒就放鬆下來沒露出破綻:“多謝姨娘,我以後避著她們走就是了,反正她們又不會上門來欺負我。”
見她還是那麼天真,廖淑芝在謝青衣看不見的地方勾唇露出幾分諷刺,很快再低頭又是滿臉慈愛。
兩人一個愛演,一個陪演,母慈女孝,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們是真母女。
謝青衣回去後立刻沐浴換衣,她剛才差點被廖淑芝身上的香粉味熏得打噴嚏,幸好拚命忍住了。
擦那麼多香粉,謝老爺還受得住,他也挺重口味的,還是鼻子早就被熏壞掉了?
臨睡前她還不能安寧,謝瑤瑤又跑過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聽聞姐姐想買薔薇水,後來沒買成,妹妹這裏還有,不如先送給姐姐。”
謝青衣挑眉,她去買薔薇水除了一起的粉蕊之外,就隻有那幾個攔著自己的姑娘知道,這個妹妹是從哪裏知道的?
謝瑤瑤怯生生道:“姐姐別怪粉蕊,是她跟錢嬤嬤抱怨的時候恰好被經過的蘭英聽見了。”
破案了,原來是粉蕊這小蹄子泄露了消息。
“那就多謝妹妹了,”謝青衣毫不猶豫就收下,謝瑤瑤還愣了愣,直到手裏空了才回過神來。
“妹妹要是不舍得,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謝瑤瑤連忙搖頭:“不,送給姐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