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肉眼可見地失去冷靜,眼神暗下來,像被冒犯到的野獸,“你什麼意思?!”
冷逾的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停,從製服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
“隻要我一個電話打過去,你的家人馬上就會到三處做客,幹你們這一行的,應該對三處的審訊手段不陌生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們就隻好采取一些強硬措施了。”
刀疤男猝然繃緊身體,陰冷地盯著冷逾,“冷處長什麼時候開始使這些下作的手段了?”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正人君子”,冷逾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還不願意說嗎?”
刀疤男咬著牙,腮幫子來回鼓動,兩條粗眉毛死死擰在一起。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從牙關裏擠出來一句:“我說。”
“算你識時務。”
冷逾轉過身,“把現場處理一下,盯緊他們直到押運車過來。”
他往前走了兩步,方才那個刀疤男突然開口:“冷處長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愛的人吧?”
觸及刀疤男嘴裏“愛”這個字眼,冷逾腳步一頓,扭頭望去的眼神寒光微閃。
他磕了磕鞋尖,答非所問:“像你這種罪犯也會談情說愛?”
刀疤男的目光掠過冷逾無名指的印跡,像是發現什麼驚奇的事,五官全擠在一塊,哈哈大笑起來,“看來是有了?哈哈哈…原來號稱‘冷閻王’的冷處長也會愛人啊,我還以為你是石頭做的呢。”
笑完,他冷下臉,眼神陰鷙地盯著冷逾,“那冷處長以後可要小心了,我們老大可是非常記仇的,你這次壞了他的好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冷逾平靜回望過去,“讓我小心?”
他俯下身,從袖口裏滑出一把蝴蝶刀,鋒利的刀刃貼著刀疤男的臉,慢慢下移,最後停在不停滾動的喉頭。
“我在三處待了這麼多年,你這話我聽得多了。”
冷逾說著,手上稍微用了點力,空氣裏霎時飄蕩起一股鐵鏽味。
刀疤臉囂張的表情一滯,瞥向不停冒著血的肩膀,疼得身子抖了兩下,“你不是說不殺我的嗎?!”
“放心,我不殺你。”
冷逾用拇指抹去濺到的血,摘下手套扔向刀疤臉,“我覺得我需要澄清一些事——
第一,我一直都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第二,我也不害怕任何報複。”
他從懷裏掏出通訊器,扔到刀疤臉麵前,“現在就告訴你的老大,該小心的人是他。”
“我心眼很小,睚眥必報,讓他進審訊室前洗幹淨自己那身皮,同時也千萬不要抱有任何完完整整從那裏走出來的僥幸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