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畢,季洵美擺著輕快的步子離開病房。
他走後,冷逾撩起眼皮,臉上沒什麼表情,耳根子那裏卻跟窗外傍晚火紅的雲霞沒什麼兩樣。
狗二坐在桌子邊,一邊晃著腿一邊嘖嘖出聲,【唉,戀愛的腐臭味啊】
冷逾睨了他一眼,狗二吐了吐舌頭,小聲嘟噥道:【嘴比*硬的男人】
冷逾脫離危險期醒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三處。
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有真心實意,也有試探假情,病房從早到晚都熱鬧無比,吵得冷逾腦仁兒生疼。
最後冷逾忍無可忍,一道命令下去回絕了大部分沒有必要的探望,這才讓休養的地方清靜不少。
作為冷逾的得力屬下,愛羅德自然也沒缺席。
他一邊喊著“謝天謝地”,一邊推開了病房的門,看到自家上司一如既往的臭臉時,感動地快哭出來了。
他快步走到冷逾麵前,抓著他的手,誇張地摸了摸眼睛,“處長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批了多少份審核文件…”
他一邊說著一邊挪了挪身子,露出身後鼓鼓囊囊的文件包。
冷逾看著那堆文件眼皮子跳了一下,嫌棄地把手從愛羅德的爪子裏抽回來。
愛羅德擠眉弄眼地說:“為了不讓您耽誤工作,我還特意把剩下沒批完的文件都給您帶過來了,看我多替你著想。”
冷逾揉了揉眉心,想要製裁愛羅德的拳頭蠢蠢yao動。
愛羅德敏銳地察覺到自家上司的殺意,立馬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
談完公事,愛羅德又簡單交代了下三處的近況,他手上還有工作,便沒有久留。
愛羅德走後,季洵美抱著一大束洋桔梗推門而入。
冷逾眼皮子抬也沒抬一下,語氣裏充斥著不虞與吃味,“不是說讓你把花扔掉嗎,怎麼又帶進來了?”
季洵美置若罔聞,徑直走到桌子旁,將有些枯萎的薔薇換下,帶著水珠的桔梗花昂揚著苞,毫不遮掩它的香氣。
但即便它再香,再好看,冷處長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挑刺,“味道太重了”“顏色太素了”“包裝不好看”…
季洵美坐在旁邊,撐著下巴笑意盈盈地聽著他挑刺。
冷逾說了一大通,終於繞到正題上,帶著點強硬的態度說:“如果你喜歡,我給你買,戚青那家夥送的花不要再碰了。”
自從上次戚青對季洵美語出驚人後,便天天差人給季洵美送花,還變著花樣送,今天是玫瑰,明天是百合,後天是滿天星…
如果季洵美不收下,那花就會被丟進垃圾桶裏腐爛。
季洵美愛花,對他來說,在他眼皮子底下枯萎要比爛在垃圾桶裏要好得多。
季洵美上身前傾,飛快在冷逾臉頰邊印下一個wen,眼底充斥著細碎笑意,“就算人討厭,但花可是無罪的哦。”
“好了”,他又重新坐好,上下打量冷逾,“我親愛的冷處長,你還記得今天下午要幹什麼嗎?”
冷逾依舊情緒不佳,沒有回答季洵美的問題,沉著臉合上手裏的文件,然後慢吞吞下了chuang,朝衛生間挪去。
季洵美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吐槽一句:“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