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逾的狠話放到最後,被男人猝不及防的動作活生生打斷。
冷逾被滅頂的屈辱感逼得渾身發抖。
曾經有人這樣評價冷逾:三處的“活閻王”,在執行任務時,像頭在曠原裏鎖定獵物狂奔的野狼。
可現在閻王被拖出了地府,野狼被拔了爪子跟獠牙,像家犬一樣袒露胸腹,任由人褻玩,觀賞。
聞到空氣裏漂浮的血腥味,男人頓了頓。
身體背叛了理智,明確地向大腦發出信號。
意識到這一點的冷逾頭頂都要冒煙了。
他瞬間繃直了身體,連呼吸都跟著放輕了。
而新訪客也適時地表達了一下友好。
冷逾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疼痛,但還是爆發出一聲瀕死的嘶吼。
結婚已久的冷逾,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雛兒。
但一向隻當上麵的他,腦子還是陷入一片空白。
空氣裏泛起一股熟悉至極的花香,幾乎都要讓冷逾以為身上的人,是他那溫溫軟軟的美人老婆。
可下一秒,現實打破了他的幻想。
偏偏作案者還在煽風點火。
“你剛剛乖乖的話,興許我就放過你了。”
雖然是表達惋惜的話,可從那人嘴裏說出來,卻沒有一點遺憾。
男人伸出手臂,兩掌合攏,輕而易舉圈住冷逾沒有一絲贅肉的腰,手掌附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仿佛覺得這個場景不現實,又好像在確認自己的獵物。
男人一遍遍叫著冷逾的名字。
這一刻,冷逾跟男人的呼吸都停了。
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心悸,還有一絲背德感,席卷而來,避無可避。
他死死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再發出一點恥辱的聲音。
而對於他身上的人來說。
仿佛蓄謀已久,美夢成真。
真正的快樂與滿足,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操,為什麼感覺這麼好?!!
早知道這樣,五年前就該睡了他的。
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過了五年才想明白。
它們和它們的主人一樣,都在拚命試圖阻止這場在冷逾看來荒謬又糟糕的意外。
可在男人看來,反而更像主動邀請。
而起初還惜字如金的男人像是被打開什麼奇怪的開關一樣。
用那磁性低啞的聲線,不停地詢問冷逾感覺如何。
身體懸空,失去控製和支配地位,使得冷逾徹底陷入慌亂與失控。
自從五歲目睹親生母親死於大火後,冷逾便把自己關在了厚厚的外殼裏。
哪怕是對著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也從未如此直白猛烈地袒露情緒。
可現在哪怕是憤怒與厭惡,眼前的這個冷逾,要比以往的冷麵閻王鮮活一千倍,一萬倍。
因怒色而生動起來的臉,是這世界上最最漂亮的東西,比任何金銀珠寶都要珍貴。
而現在這張臉,隻有他一個人能看見。
隻有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男人幾乎快抓不住冷逾。
幸虧周圍黑暗至極,冷逾又沒有夜視能力。
不然,他就會看見,壓在他身上的人,臉上的表情興奮到有多扭曲,有多醜陋。
“滾…滾開…”
冷逾終是忍耐不住,聲音哽塞輕顫地開口。
分不清是命令,還是懇求。
男人的確有辦法讓冷逾稍微好受一點。
可他又不想讓冷逾這麼舒服,
他總是這麼不聽話。
頂著這張臉,這具身體,到處亂跑,毫無所覺,招惹一個又一個該死的男人。
他要給冷逾一個難忘的教訓。
“想要求人幫忙的話,就要好好做啊……”
“告訴我?你想什麼?”
身體懸空失重,像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冷逾身體每一寸絞緊的肌肉,都在本能卻徒勞地逃離。
“嗯?怎麼不說話?”
冷逾咬緊牙根,氣得直哆嗦。
想擰斷這個人的脖子,踹斷他的肋骨,掰斷他的腿,把他的作案工具切成一片一片。
可實際上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理智瀕臨崩潰,冷逾斷斷續續地說起胡話。
他小聲啜泣著,含含糊糊喊著誰的名字。
男人放緩動作,俯下身垂下頭。
他聽到冷逾很小聲地呢喃:“季洵美…對不起…”
啪嗒。
男人清晰地聽到自己腦子裏,有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他直起身子,放過冷逾一片狼藉的嘴唇。
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仿若情人濃情蜜意。
“我真得會*死你的,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