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看清盒子裏躺著的東西,小攸疑惑地抬頭看阮蘇歌,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送自己這麼一個樣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製發簪,雖然自己看第一眼就很喜歡。
“嗯,”阮蘇歌微微點了下頭,又向她解釋:“因為我這兩天一直在忙韌韌搬過來的事,就把巧克力給忘了,剛才看到你拿的花才想起來,實在很抱歉。還有花我很喜歡,你別多想,我就是剛看到的時候有點……有點沒反應過來。”
“沒關係,你喜歡就好。”小攸對她微笑了一下,然後將盒子蓋好,低下頭沒再說話。
她怎麼會聽不出來阮蘇歌這隻不過是安慰她的話,可能這發簪也並不一定是要送給自己的。
“這個簪子其實我買了挺久了,去年去烏鎮玩的時候買的。”
果然阮蘇歌下一句就證實了小攸的猜測,並不是一開始就打算送給她的。小攸的心情再一次低落下來,拿著盒子的手也垂了下來。
阮蘇歌看著她低垂的睫毛沒有接著說下去,抿了抿嘴唇,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實情。
“其實……”想了半天阮蘇歌還是決定要告訴她,“其實我當初買它是想要送給午言姐的,因為覺得跟她的氣質很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到你很失落的樣子,我就想到了把它代替巧克力送給你。反正,反正也沒有機會送午言姐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要是你覺得我這樣做不尊重你的話,我道歉……”
“我很喜歡,不嫌棄。”小攸出言打斷她,手指在盒蓋上輕輕摩擦了兩下,問她能不能幫自己戴上。
“嗯。”
阮蘇歌從她手裏接過盒子,將裏麵的發簪拿了出來,又讓她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自己則從抽屜裏拿了把梳子。
小攸散開頭發,安靜地坐著等她給自己戴上發簪。
“說實話,其實我也不太知道該怎麼戴。”阮蘇歌手裏拿著梳子在小攸頭上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誠實地說。
“沒事,你覺得怎樣好看就怎麼弄吧。”小攸用手將頭發向後攏了攏,放心地把自己這一頭長發交給她打理。
“那你坐好別動。”阮蘇歌蹙起眉又思索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心想要不然就先幫她把頭發梳開,再盤一下,最後把簪子插上去完事得了。
嗯,就這麼辦,省事,決定好了拿著梳子開始動手。
小攸的發質很好,雖然長發量多但很柔順,之前紮著馬尾現在散開來也並沒有出現打結,一梳就可以梳到底,讓沒什麼耐心的阮蘇歌輕鬆不少,覺得替她梳發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你剛才說這兩天在忙鍾韌學姐搬過來的事是指她要搬來你家嗎?”趁著她為自己梳頭發的間隙,小攸想起來詢問從她剛才的話裏得到的信息。
“嗯,她之前租的房子到期了,又沒有錢租新的,就先來我這兒借住一段時間。”
沒錢租新的?小攸更加地疑惑,微微轉動了一下頭,“她不是還在讀書嗎?怎麼家裏不給生活費嗎?”
“韌韌她大二的時候跟家裏出櫃了,從那之後就沒管家裏拿過錢。”
阮蘇歌說到這些時語氣很平淡,看小攸還要再問,用梳子背麵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這麼好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不許說話了,有問題憋著。”
“哦。”小攸委屈地揉了揉被敲的地方,隨後乖乖地挺腰抬頭坐好。
心裏暗暗想,阮蘇歌她難得這麼認真一次一定不會給自己弄得太差了。而且自從表露心跡之後兩人已經很少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了,更不用說還能享受到她如此溫柔地為自己梳發。
感受到阮蘇歌的手正輕柔地握起自己的一縷發絲,小攸心裏一蕩。正如她所說,這樣的氣氛真好,小攸閉上眼睛沉下心來享受此刻難得的靜謐。
阮蘇歌看她這麼聽話很滿意地在她身後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梳子開始研究怎麼盤發。
就這麼隨便卷一卷然後用發圈繞兩下固定住不會鬆應該就可以了吧,反正也隻是試戴一下不用太精細了,阮蘇歌再次很不負責的決定,然後動手。
於是滿懷期待的小攸三分鍾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時無話,她竟然是真的不會啊……一點都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