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回來晚了？”
她們回去的時候鍾韌正在客廳裏看書，聽見有人進來以為是阮蘇歌回來了，頭也不抬的問。
“學姐。”小攸見她似乎是沒注意到自己，便輕聲叫她。
嗯？鍾韌這才抬起頭，看著她們兩個眨了眨眼，然後跟小攸打招呼，“哈嘍小學妹，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小攸對她微微點頭，眼神又不自覺地看向身旁還是黑著一張臉的阮蘇歌，咬了咬嘴唇。
“我去洗澡。”阮蘇歌卻好像沒看到她的眼神，把鑰匙和包隨手往沙發上一扔，語氣很僵硬地說。
怎麼了這是，鍾韌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轉了一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於是等阮蘇歌走開後小聲問小攸：“你們吵架了？”
小攸搖搖頭。
不是吵架，鍾韌想了想又問，“那是你惹她生氣了？”
頓了頓，點頭。
“怎麼回事兒？”
“我好像不小心說錯話了。”小攸埋下頭抓著手指悶悶地說。阮蘇歌的態度讓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回來的路上也道過歉認過錯了，可阮蘇歌依舊冷著個臉對她不理不睬，而且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真的生氣。
“學姐，阮蘇歌她生氣的時候都是這樣不理人的麼？”糾結了一會兒抬頭問鍾韌。
“嗯……”鍾韌拿手裏的中性筆抵著下巴想了一小會兒，回答她：“也不是，隻有特別生氣的時候才會不理人，一般生氣的時候也就是對你咆哮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第二天睡醒了就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
所以現在是屬於特別生氣了嗎？小攸聽了她的話再次低落地垂下頭，唉，第一次惹她生氣就這麼嚴重，該怎麼辦啊……
“哎，我說你到底是說錯什麼了啊？”鍾韌這時也不看書了，丟下筆好奇地問她。
小攸搖頭，“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句說錯了。”
連錯在哪裏都不知道可怎麼好，鍾韌本來還想幫她出出主意，這下也沒招了，隻能安慰她阮蘇歌並不是一個愛生氣的人，說不定等會兒洗完澡出來就沒事了。
但願吧，小攸想，然後坐下來打算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想想吃飯的時候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
“還有幾門課考完？”鍾韌卻擔心她一個人在那裏會胡思亂想，將視線移回到書上的同時跟她閑聊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五門。”
“這麼多啊，複習得怎麼樣了？”
“不太好，還有很多地方不懂。”提到這幾天複習的成果，小攸感受到了另外一種苦惱，明明平時上課也有好好聽筆記也有好好記，可要考試了複習起來還是很困難。
“什麼課啊這麼難？”鍾韌用筆在書上標記著隨口問她。
“有機化學。”
“嗯？”鍾韌抬頭看她，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疑惑，“像這類基礎課應該很容易吧？”
“……”那是對於你們這種學霸來說啊，學姐……從她的眼神中小攸受到了傷害。
“帶書了嗎？給我看看。”似乎是想要證明一下自己沒有說大話，鍾韌再次把筆放下，向她伸出手。
雖然不知道鍾韌一個學經管的能不能看懂她們的專業書，小攸還是寄希望於能有個大神可以教教她，於是從包裏拿出書來給她。
“還挺厚一本。”鍾韌接過去吐槽了一句後認真翻看起來。
小攸也挨過去跟她一起看。
於是等阮蘇歌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兩個人靠得很近，頭甚至都碰在了一起，鍾韌拿著筆邊圈劃著什麼邊講解，而小攸則一副認真聽教的樣子不時點頭。
阮蘇歌眯起了雙眼。雖然知道她們應該隻是在講題，可這親密的距離實在讓人看著眼睛不舒服，尤其是看到小攸隻顧著考試完全沒有一絲反省的跡象甚至都沒有察覺到她出來，心裏好不容易才壓下去了的火氣更是蹭蹭地往上冒。本來還打算洗完澡冷靜一下跟小攸好好談談的，現在談什麼的心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