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攸接過來，拿了一瓣放進嘴裏，點頭說“嗯”。
“他們對我很放心。”
真是別人家的父母，阮蘇歌想到自家管得嚴的媽媽，撇撇嘴沒再說什麼。
聽她沒聲音了，小攸正想問一下怎麼了，抬頭卻看到一整天沒露麵的鍾韌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趕忙碰碰阮蘇歌，小聲跟她說：“學姐出來了。”
阮蘇歌看上去不是很在意，“哦”了一聲，低著頭繼續剝橘子吃。
“糖糖，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直到鍾韌走到她麵前，跟她說了話，阮蘇歌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慢吞吞地拒絕說“不能”。
呃，幹嘛要那麼直接啊。小攸拉拉阮蘇歌的手想讓她多少給鍾韌留點兒麵子，把話說得委婉一點。
隻是默契這種她們之間一向缺乏的東西顯然不是短時間就能養成的。
“還要吃嗎？”阮蘇歌將一瓣橘子遞到她嘴邊問。
小攸：“……”這種時候就別想著吃了吧……
鍾韌：“……”被無視的真徹底。
所幸阮蘇歌並沒有真的打算不管發小了，吃完橘子擦幹淨手後示意鍾韌先坐下來。
“未爾她有沒有再跟你說什麼？”
好不容易等到她有一點要理自己的苗頭了，鍾韌一坐下就先迫不及待地問。
“嗯，她說她暫時不想理你。”
“為什麼？”
“嗯……”阮蘇歌想了想，攤開手，“沒問。”
……鍾韌心想問她真是個錯誤。
“學姐，你知道未爾姐跟你提分手的原因嗎？”看阮蘇歌一直也說不到正點上，小攸掐了她的手心一下，然後自己問鍾韌。
“嗯。”
嗯？阮蘇歌不知為何滿臉詫異的表情看著鍾韌，隨即又是一副嫌棄的“你能知道才怪”的表情。
能不能稍微裝出個熱心幫發小解決問題的樣子來？小攸看著頭疼地扶額。從剛才鍾韌出來到現在阮蘇歌的反應和說過的話，都讓她覺得鍾韌能一直忍著不打她也真是好脾氣，跟阮蘇歌做朋友得是種什麼體驗啊……要分分鍾原諒她八百次談話才能繼續吧？
好在鍾韌估計是早就習慣了，並沒有在意，而是把早上跟夏裏分析的結果跟她們複述一遍。
“等等，你跟爾爾抱怨她當時要是不出國就好了？”阮蘇歌隻聽到一半就冷下臉來，打斷她問。
“啊。”鍾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愣了愣應一聲。
小攸卻從阮蘇歌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對，轉頭看她。
“你是忘了你們上次是因為什麼分得手嗎？還是你始終覺得爾爾她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她自己？”
一連拋出兩個問題，又深呼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最後阮蘇歌看著被她問呆住的鍾韌說：“鍾韌，這麼久了，你還是一點兒都不理解爾爾的用心。”
“我知道。”聽完她的話，鍾韌又愣了一會兒，雙手捂著臉懊惱地低下頭。
“上次她跟我說過她出去的原因，我也答應過她不再意氣用事，一起為未來努力的，可是……我這次真的隻是順口一說，沒想到她會在意。”
阮蘇歌現在很不想理她，聽到她的懺悔並不為所動，撇過臉去。
小攸看看她，又看看鍾韌，默默地在心裏歎了口氣。
有的時候不經意間的一句話真的會讓對方想很多，尤其是彼此之間的信任原本就很薄弱時。
“未爾姐什麼時候回來？”雖然知道她們之間的矛盾不是輕易就能解決的，小攸還是決定幫鍾韌一把，替她問阮蘇歌。
她的話一落，鍾韌立馬抬起頭看向阮蘇歌，等著回答。
阮蘇歌卻一副不想說的樣子看著別處，直到小攸滿是無奈地叫她的名字，才不情願地開口：“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