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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父親母親之間的打情罵俏甜言蜜語,明夏沒有一點想要去聽的欲望。
隻是讓丫鬟把傘給自己,然後一隻手撐著傘慢慢的往台階上走去。
漫長的台階,她走在靠右邊,雪下不大,但是台階上的落雪若是走的不小心,還是容易打濕鞋襪。
所以她一直專心腳底下,沒有來得及看別的地方。
但是走到半道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心神一動轉過頭去,恰好看見了,走在另一邊的南宗翎。
他正在看著自己。
大約是沒有想到會有對視,他驚了一下,移開的眼神有些狼狽。
她沒有多看,隻是平靜的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繼續看著前麵的路,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了,還是怎麼的,但是方才的小心翼翼沒有了,依舊是踩到了雪,依舊是打濕了鞋子。
雖沒有冷到腳裏,卻還是讓她的心猛地一寒。
她知道的,自己還不願意承認。
承認南宗翎對自己是如此的重要。
南宗翎對自己躲開明夏的視線感覺到了一股子懦夫的味道,為什麼要躲著明夏呢?
日後在皇城總還是要見麵的,就還是這樣子躲著她嗎?
讓她知道,自己是因為心虛不敢和她見麵。
自己是因為配不上她,所以不敢和她見麵?
垂下的袖子裏是緊緊握住的拳頭,他一點也不想,一點也不想就這樣子放棄啊......
他抬眸看過去,見到明夏停住了腳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她也是需要幫助......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卻見她又重新邁開了腳步。
剛邁出去的步伐,又生生的僵住了。
她身邊那麼多的丫鬟侍衛圍繞著。
要自己什麼幫助呢?
“南公子!”身後一個爽朗的叫聲,一點都不符合他現在悲傷的心境。
南宗翎匆匆收斂好情緒,看向身後的人:“見過黎駙馬。”
駙馬爺擺擺手:“南公子客氣了,我與你父親是世交,你叫我一聲叔叔也可以的。”
南宗翎行了一禮,:“家父確有提過。”
隻是父親的語氣裏全是惋惜:“當年黎大人何等風采人物,怎麼偏偏就喜歡上了長公主呢?”
倒不是說長公主不好,隻是黎大人與長公主在一起,旁人就會說黎大人高攀,就會覺得他是吃軟飯的。
但是南宗翎卻不覺得。
能與心上人在一起,排除萬難,是一個勇敢的人。
所以對於黎駙馬,他很是尊崇,尤其是現在的他。
連黎駙馬一半都不及。
黎駙馬笑著看麵前的人:“方才我叫了你一聲,你也不應答,在看誰?”
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等南宗翎開口,就說道:“哦,在看明夏郡主啊!”
“在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黎駙馬不聽他辯解:“要說這明夏郡主是生的真好看,與她母親父親一般,南公子喜歡,也是正常的。”
如果自然的將他的心思說出來,南宗翎想要反駁,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隻能是苦笑著說道:“可惜她是郡主,我......”
“你如何?”黎駙馬驚訝的看著他:“你可是南大人的,又是太傅最為讚揚的學生,要我說,你與這明夏郡主最是般配了。”
南宗翎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駙馬爺的話,不能直接反駁掉,但是你要說他和郡主般配.......他心知肚明。
隻能是笑了笑,轉移話題:“長公主沒有與駙馬爺一道?”
說起自己的妻子,黎駙馬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下馬車前非說自己的鞋子不好看,讓人又回去拿了。”
又道:“女兒家喜歡打扮是應當的。”
南宗翎覺得很羨慕,很羨慕黎大人當初能排除萬難,與公主在一起。
黎駙馬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壓低了聲音好像是說秘密似的:“其實我與長公主在一起,還得是多虧了楚王妃。”
南宗翎一愣,不知道黎駙馬說這話什麼意思。
黎駙馬卻又自言自語:“其實,他們一家子啊,都不怎麼講究門當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