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知當年
可是，玄斬胥雙拳緊握，正如雪兒所說的，如今的他已不是當年的他，不論如何，他這次必須抓住在他麵前強撐的女子，守護她，愛護她，不再讓她遭受思念之苦。
他一把抓住衣淑芳纖細的手腕，緊緊的握住，目光堅定：“我知道，也清楚，可是我放不下，這麼多年，無數個日日夜夜，你我的心都在遭受煎熬，難道不是嗎？”
衣淑芳不斷掙脫著被緊握住的手腕，“可那又如何，難道就能改變現在以定的事實嗎？我們早已回不去了，你還不明白嗎？！”衣淑芳使了勁，大力甩開玄斬胥，聲聲泣血。
“芳兒……”沙啞帶著苦意的親昵的呼喚從玄斬胥痛苦的喉嚨擠了出來，衣淑芳那一番話，竟令他無法應對，唯有呼喚著兩人間獨有的親昵稱謂，才可緩解些許痛苦。
衣淑芳在聽到他的喚聲時就以紅了眼眶，低下頭掩飾那不可壓製的情緒，定了定心神，又回複到冷漠無情的模樣，“不必再說了，七王爺，請回吧。”淡漠疏離的語氣在這淒寥的夜裏極為無情，像抹上了一層冰霜。這層冰霜一如兩人之間的距離，看似薄透可見，實則冰冷徹骨。
玄斬胥心底一片荒涼，腳卻倔強紮根在原地不願離去。二人一前一後，又重回一開始的沉默不語。
良久，衣淑芳終是強撐不住，眼角劃落一滴晶瑩的淚，在月色的照耀下，悄然砸在土地上。
玉手緊攥衣衫，哭音微顫：“斬胥，我們……就不要再糾纏下去了，如今……我已嫁做他人妻，身子不在清白，也不再完整，實在………無法安然自若的待在你身旁。”她心已死，他又何必再次來招惹她？無她，他會有更加廣闊的天空。
玄斬胥忽略種種拒絕之言，單單記得“身子不再完整。”心裏一緊，腳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什麼叫身子不再完整？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可以，他一定會緊抱住那單薄的身軀，不再讓她受絲毫摧殘。可他知道，但凡他踏出一步，衣淑芳必會實實在在的躲起來，不再給他靠近的機會。
衣淑芳緩緩抬起一直低垂的頭，露出滿麵淚痕的臉，她似下了十分大的決心，一點一點的拽起被宮裙紗衣遮蓋住的雙腿，一使力，褥起純白的單褲，露出火燒過的皮肉蜷縮的醜陋至極的大腿。
她壓抑著哽咽，一字一頓，字字珠璣：“現在，你可明白？可滿意你所看到的？玄斬胥，這樣的身子你不覺得惡心嗎？！”
玄斬胥如被雷劈了一般，滿麵震驚，腳下一個踉蹌，目呲欲裂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怎麼……怎麼會這樣！”玄斬胥嗓音喑啞，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衣淑芳看著他的反應，嘲諷一笑，無力的放下提起的衣裙。飄逸的宮裙搖曳而下，隨之落下的，是她早已凋零的心。
當年初入宮，帶著滿心的不甘和愛怨服侍著風花雪月淩國最尊貴的男人。時間一久，不甘的心早已沉寂，剩下的日子，不過是日複一日的身活心死。